秦苏手里攥着他丢过来的西装外套,并没有搭在一旁,而是皱起了眉。
“秦屿是不是回来了?”司徒慎拿过一个靠枕放在身后,不经意的扯唇。
“你见到他了?”秦苏陡然一惊。
“嗯。”男人淡淡的点头。
“什么!”她不由的上前一步,直直的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原本正打算向后靠的司徒慎蹙眉,不解的看向她。
秦苏吸了口气,慢慢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和心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的太明显了。
一切归位,她才不动声色的重新问,“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在哪看到的?”
“就是刚刚我开车过来的时候,好像在出租车里看到他了。但是我不太确定,不过现在看到茶几上的杯子,大概就确定了些。”男人虽不懂她的异样,也没细细追问,只是懒懒的回。
“你就看到他了吗?”秦苏冷静的继续,攥着西装外套的手已经紧紧了。
“不然呢。”司徒慎斜睨了她一眼。
“没什么。”她弯唇,将手里的外套搭在了一旁的扶手上,同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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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来,夜空里满天的繁星。
男人已经回去,秦父也已经在楼上休息,秦苏却还停留在疗养院里并没离开。她坐在客厅的沙里,灯光打在她脸上,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抱着肩膀正盯着茶几上没有收拾的杯子。
离她最近的一个,里面的茶叶已经沉底,茶水也早已凉透,和白天一样一滴未减。
玄关处再次传来声响,有脚步声渐近,是傍晚那会儿送女友回酒店的堂弟秦屿。原本拉着行李箱想送到楼上安顿好的秦屿,见堂姐竟然没走,不禁惊讶了下后,走了过来。
“姐,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都回去了呢!”秦屿坐到她身边,边伸着懒腰边说着,“桐桐已经被我送回了酒店,她有些累,而且时差也没调回来,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我陪她吃了点东西,就让她早点休息了!”
“本来我想让她跟我一起住在疗养院的,酒店什么的多不好啊!可是这里只有两个卧室,大伯住了一个,我虽然求婚了,我们也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可我们还没……而且我也怕她不自在。”
堂弟一说到自己的女友,似乎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
秦苏只是默默的听着,抱着肩膀坐在那,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堂弟眼神之间流转的柔和,快让她抓狂。
“姐,你怎么不说话?怎么样,我女朋友还可以吧?哈,连大伯都说她不像是大我5岁的样子!我很怕看起来比她小诶,毕竟男人都希望能照顾自己的女人嘛!”也是察觉到她的异常沉默,秦屿很怕她对自己女友印象不好,忙继续追问着,“姐,你对我女朋友印象到底怎么样啊!”
秦苏微微侧过眼,看到堂弟正盯着自己看,像是考试等待分数下来的小学生一样,紧张的期待着。
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直接道,“我不同意。”
“啊?”秦屿愣住。
“你如果问我,你的那个女朋友——那么我不同意。”秦苏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以往的温和神色,嘴角弯起来的弧度都是冷冷的。
她重复着她一直等在这里的目的,“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秦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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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
从江北赶回来的司徒慎,在电子防盗门拉开的瞬间,里面扑面的暖暖灯光,让他的疲惫顿时消散了不少。
“司徒先生回来了!”家里请来的阿姨正准备下班,看到他立即打招呼。
“要回去了?”司徒慎勾了下唇。
“是啊,司徒太太让我早点回去。”李姐立即点头,笑呵呵的说。
“嗯,那路上小心。”男人也点头示意了下,然后侧身让出地方来。
李姐笑着走出去,只觉得最近的这个家里似乎有了那么一些平常该有的温馨,不像是以前那样冷冰冰。
换了拖鞋,司徒慎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客厅里的小家伙正手拿着遥控器,张着小嘴,很集中注意力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画面。
脚步微转,他摸着空空的胃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油烟机嗡嗡响着,两个灶台都起着火,一边焖锅里焖着蘑菇鸡块,另一边的炒锅里热着油。扎着围裙的女人站在那里,卷都挽了起来,上衣是低领的关系,显得她脖颈的线条更加纤长。
喉结动了下,司徒慎觉得他更饿了。
等他走近,炒锅里的油已经大热,四周正往上冒着油烟,他瞥了眼,女人却还站在那没动,眼睛低垂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表情若有所思的,眉尖微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