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越描越黑,安伯的声音渐渐消失,温暖杵在原地怔愣地看着两幅棺材被送走,心里很难受。
原来,那是容爵最寵爱的两只藏獒,而他为了救她竟然亲手枪杀了它们,想来,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夜里,容爵回来得很晚,他好像总是有忙不完的事,一回到家又去了书房。
温暖一直等到他回来,才小心翼翼地端着事先煲好的甜汤,用漂亮的琉璃碗装好后,小心翼翼地送去书房。
她誓,这绝对不是想要取悦他,讨好他,纯粹是因为她良心现而已,为了那两只无辜死掉的藏獒,还为了他白白丢掉的几百万……
主意打定,温暖深呼吸一口气来到书房前的走廊,安伯正好端了一壶茶要走进去,温暖轻声唤住安伯,说道,“安伯,我做了点儿甜汤,您顺道给他送进去吧。”
安伯微微一怔,面露微笑,“既然是温姑娘亲手做的,何不由温姑娘亲自送进去呢?请吧。”
说着,他替她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容爵好听醇厚的嗓音,“进来。”
温暖压根儿没想到亲手给他送进去,一想起要面对他那张脸就觉得难堪,可门已经被安伯打开,她杵在哪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温姑娘,请进吧,甜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安伯催促道。
咬了咬下唇,温暖鼓足勇气,这才轻轻步入。
里头的男人一直埋着脑袋,似乎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这个时间点通常是安伯送茶水进来的时候,他头也不抬地说,“安伯,茶水就放案几上吧,你可以去睡了。”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敏锐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安伯’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跟他道声晚安,这让他起了疑。
这才抬起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温暖婀娜的身影。
容爵面上一愕,但只是一瞬,很快恢复惯常的高傲姿态,斜眼睨着她说,“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还知道主动服侍我。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如若不然,你会无事献殷勤?”
温暖喉间一梗,想要诚心道歉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哼,恶劣的臭男人,就知道以打击奚落她为快事!
好心情全无,她窝火地将一碗枸杞银耳汤大刺刺地放在案几上,琉璃碗碰撞到玻璃案几的台面上,出刺耳的哐当声。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慢着!”
她回头,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你今天给我打过电话?”容爵挑了挑眉。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温暖不禁想起罗素素接他电话的事,不自觉地皱了皱柳眉,转身面对他,“既然你已经从罗素素那里听说了,干嘛还要问我。”
“吃醋了?”
“吃醋?”温暖瞪圆了眼,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冷哼了两声,浅讥,“不好意思,容先生,我根本不知道‘醋’字怎么写!”
语气满含酸味,容爵听了,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邪笑:装死鸭子嘴硬?你温暖还太嫩,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投怀送抱,什么叫晴不自禁!
他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温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的身子。
她穿着一件舒适的纯棉连衣裙,略微复古的式样,裙摆长至膝盖一下,腰部却收的很细,几乎不盈一握。
而她的头也和随意地绾了一个髻,和她身上的连衣裙一样复古,侧分的刘海松垮垮地耷拉下来,另一侧则编着一缕细小的辫,一直蜿蜒到耳后。
仔细一看,一颗小巧的珍珠耳钉嵌在她肉嘟嘟的耳垂上,若隐若现。
这种装束使得她的面容看起来很柔美,很娇弱,和她执拗顽固的个性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他眯了眯眼,心头不禁嘀咕。
这女人……她一副小野猫的身体外罩上一件柔美的连衣裙后,竟然该死的勾银人!
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和她在小木屋里整晚缠棉菲恻的画面。
不想还好,一想到那画面,他心里就涌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