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一般,他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变过姿势,一直这么看着她酣睡的模样。
不知何时,挂在她耳后的几缕头散落下来,散落在她的脸颊旁,鸦翅一样的乌黑色衬托着凝脂一般雪白的肌肤,让人不忍惊动。
她的眉毛却是淡淡的,不如她头那般黑,微微皱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唇角微微抿着,容爵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替她抚展眉梢。
她隐隐有些察觉,把眉头皱得更紧,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挥了挥,嘴里呓语一番,容爵以为她醒了,赶紧把身子坐正。
结果,等了半晌她也没个反应,他悄悄侧看去,她竟然歪过脑袋,继续睡下去……
容爵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启动了车子。
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容家老宅的古堡前,安伯从里面迎出来,想要出声却被容爵用手势阻止,他轻手轻脚将温暖抱起来,她竟然毫无察觉。
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容爵微微勾唇,小心翼翼地把她圈在怀里,抱上了楼,嘴角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寵溺。
悄声吩咐道,“安伯,明天早上晚半个小时再去叫她,让她多睡一会儿。”
“好的,少爷。”
温暖一觉睡到大半夜,是被肚子饿醒的,晚上没吃饱,她偷偷溜去厨房里找吃的。
楼下安静得出奇,看来大家都睡了,就连平日里被容爵安排在外面的手下也没个人影,温暖心中大喜,打开冰箱一看,东西一应俱全。
她找到一盒半成品的意大利炒面,还有一块披萨,将那些东西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就端出来吃掉。
她真的饿坏了,一鼓作气全吃进肚子里,还猛灌了几口水,这才打了个饱嗝从厨房里出来。
上楼时现客房里还亮着灯,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瞥见里面一道欣长的身影。
是容爵,他竟然还没睡。
自从开始特训后,为了保证她的体力和高质量的睡眠,他倒是很有“良心”地主动提出跟她分床睡。
温暖撇撇嘴,想要转身,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真想不到,你有偷看的嗜好。”
偷看?他说她偷看?喜欢偷看的是他好不好!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在山谷里他偷看她洗澡的那一幕。
不服气地撇嘴,温暖索性打开门走进去,“什么偷看,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看!”
话音刚落,却是一愕,全身顿住,随后尖叫出声,“啊——”
温暖确实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
虽然已经矢身给他,可是,这还是头一遭看见他的赤~身果体,他那凛凛巍然的伟岸,似乎比他本人更加的狂野傲气。
温暖瞪大了眼,僵直着全身杵在原地,一时忘记扭开头去,就这么傻傻地盯着他那物……
小脸唰地红霞微染,这才惊恐万分地移开目光,在房间内乱瞟乱瞄,支吾道,“你,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啊!”
容爵眯了眯眼,脸上的神色却是冷静极了。
他优雅地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浴巾,旁若无人状重新维系在腰际,动作不疾不徐,不缓不慢,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戏谑地道,“我这句身子你早就用过了,还怕看么?”
温暖俏脸骤然变得更红,一下子炸了毛,困意全无,“容爵,大晚上的你什么椿!”
他睨着她的红脸蛋,笑着说,“谁脸红,谁~椿。”
“……”她无言以对。
温暖匆匆回到主卧室,想起刚才那惊秫的一幕,怎么也无法入睡了。
在榻上辗转反侧,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躺下,浑身都在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体温一直高热不下。索性爬起来去洗澡,从浴室里出来时还是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浮现着刚才的那一幕。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打算去外面走一走,散散步!
平日里,容爵是不允许她夜间出门的,即使是出门,也是会有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随时跟着,虽然温暖在容家老宅住了一段时日,却从没有仔细打量过老宅的一草一木。
去到后花园,潮湿的空气很新鲜,温暖畅快地深呼吸了好几口,胸闷的感觉似乎要好了些。
然,待了没两分钟,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诡异的“哐啷”声,像是某种类似铁链的金属物体相互碰撞所生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