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脸色大变,“安伯!快,快点把温暖抬到卧室去!”
占星辰愣住了,恍惚间,隐约看见温暖的脚脖子上缠着一条绷带,绷带下方有两个小小的血洞,顿时一颗心如坠谷底。
温柔猜到了些什么,却又怕是自己猜到的那个答案,吓得六神无主,她颤抖着扯了扯占星辰的衣角,“星辰大哥,我姐她……”
占星辰动了动唇瓣,艰难地吐出,“被蛇咬了。”
温柔浑身的力气像是抽走了似的,差点儿站不住脚,虚弱地晃了一下。
楼上有人喊,“温家二姑娘,少爷叫你上来帮忙!”
温柔赶紧上楼,占星辰跟着她后面。
被蛇咬是一种痛苦的经历,那种侵入血液的疼痛由里到外痛得钻心刺骨,难受得很。
温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蛇咬到的,只记得自己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时,意外就这么生了。
一开始并不觉得有多痛,和容爵坐上船后,伤口上的毒液就开始迅扩散了,被咬伤的肌肤周围很快红肿起来,并慢慢开始向上蔓延,甚至出现了水泡,视线模糊,心跳也开始加剧。
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容爵的怀里。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到容家老宅的,温暖的意识在渐渐消失,隐约能一道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在耳边咆哮。
“该死的女人,你不许死!听见没有?!没我的允许,不准你死!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要是死了,做鬼我也要把你从鬼门关里捉回来!”
漂浮无依的意识被他的吼声震回,她觉得好冷,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胸前。
为什么想要睡个觉,他也不许?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霸道……
眼前一片黑暗,她想睁眼,却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温柔见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急得泣不成声,“到底生了什么事儿?不是说集训吗?怎么参加个集训,我姐就变成这副鬼模样?!”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容爵,他没有说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忙碌着。
他叫人找来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在温暖受伤的脚脖上仔细查看了一番,吩咐,“安伯,去帮我兑一些肥皂水,再把打火机和小刀找来,她伤口上还留有蛇的毒牙,需要拔出来才能清理毒液!动作快!如果毒牙顺着血液流进血管里,那就晚了!”
安伯点头,立刻让人找来容爵需要的东西。
清理毒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要用小刀火烧一下消毒,挑出里面残留的毒牙,然后以牙痕为中心作十字切开,深至皮下,然后用手从肢体的近心端向伤口方向及伤口周围反复挤压,促使毒液从切开的伤口排出体外,边挤压边用清水冲洗伤口,一边冲洗,一边挤压,反复排毒。
这整个过程至少需耗时二三十分钟,奇痛无比,男人都未必能忍受得住,更遑论是身为女人的温暖。
当容爵拿起消毒后的小刀要在温暖的脚脖子上切下一个十字架小口时,占星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显然,他不放心容爵。
“占先生,救人要紧!”安伯劝道。
但,占星辰紧握容爵的大掌依旧没有松懈的迹象,直到温柔大呼,“快!我姐要不行了!”
两个男人倏然回望去,温暖的脑袋歪向另一边,奄奄一息。
占星辰咬牙,眯眼盯着容爵的俊眸,沉声说道,“容爵!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容爵默默地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温柔亲眼看见温暖在没有注射麻醉剂的情况下,脚脖子上被容爵划了个十字形的口子,从血淋淋的伤口处挑出毒牙。
为了不让温暖咬伤自己的舌头,容爵细心地找来一只筷子,让她咬在口中,即使她痛得咬牙,也不至于咬伤自己。
为了把毒液全数清理出去,他甚至用嘴去吸她脚脖子上的血水。
他的种种行为,让温柔产生一股错觉。
难道,他是真心喜欢姐姐的?可是,怎么会呢,他那么爱欺负姐姐,竟然是喜欢她的?
在温柔眼里,容爵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专欺负弱势群体,姐姐温暖就是受害人之一,像他这样的渣男,心中也会有爱?温柔摇了摇头,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目光落回姐姐温暖身上,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不是青一块,就是红一块,隐约还有擦痕,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擦破了皮肤。
除此之外,最叫人迷惑不解的是她的颈脖处有两处明显的紫红色印记,一处在靠近锁骨的地方,还有一处在左侧颈脖上。
那紫红色印记像一朵朵草莓印在上面,温柔眨了眨眼,忽然现那印记好像是言情小说里面说的那个……
唔,叫什么来着,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