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喝。”云清解释道。
小皇帝自然不可能没有喝过酒，皇宫之中有着各种佳酿，就算一路走来，有了兴致买些酒也不是什么事。
但那都是度数非常低，口感醇厚的酒，而这荒山野岭的，酒还真不见得好喝。重要的是边疆的酒度数总会高一些。
“酒绝对是本店特色。”不像店小二的店小二适时的说了一句。
“尝尝嘛？”皇帝好奇地问着。
“那来一壶。”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应和道。
云清并不喝酒，所以即便小皇帝要了一壶酒，即便店小二说这里的酒也算是特色，但他仍然没动。
看着小皇帝不出意外的被酒呛到了，云清忍着笑意面带担心的递着手帕。
小皇帝拿过手帕随意地擦了擦，然后眼中带着指控道，“你早知道。”
“猜到了。”云清笑着回道，“早就提醒过你不好喝了。”
喝惯了京城皇宫的酒，这边疆的酒自然不会习惯。
为了避免小皇帝纠缠，云清转移着话题便说道，“菜还不错，尝尝。”
皇帝吃完饭，并无事生。
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皇帝怎么也想不明白。虽然他还不至于把话本上的故事当真，但这一路走来也太过于安全了。安全到他有些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这点怀疑也就只能压在胸口，并且心中暗中决定，下次出门绝对不会带着云清。
云清自然看出了小皇帝的失落，但作为造成对方这样失落的罪魁祸，他自然无法去向对方解释清楚了。便只能提醒对方，“我们吃完了，该走了。”
他心中略微松了口气，这一路走来，要比他去南海那一次都要累上很多，主要是眼前这个人太过于麻烦了。
“好吧。”小皇帝倒也明白事理，他离开之前已经做足了安排，但即便如此，他在京中的安排也只够他出来玩一个月。时间再长，估计京城之中的那群老狐狸就坐不住了。
云清满意地点头，然后示意店小二，“结账。”
听到店小二报出来的数字，云清有一瞬间的沉默，他知道这家店物价高，但这个物价也太高了点。回想着属下的汇报，这确定不是黑店？
但想到小皇帝刚刚已经答应了回京，他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便直接拿出银票来结账。
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相比带着一个会作死的小皇帝满世界乱跑，只是损失一点钱财罢了，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云清不想生事，小皇帝不懂物价，两人便理所当然的付了钱。
戚少商看着面前习以为常的表情，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有了错觉。
看着店小二一言难尽的表情，云清不动声色地问道，“有问题？”
“没有。”戚少商笑着回道。他原本也就是因为吃饭被坑拿不出钱这才留下来当店小二的。如今遇到爽快付钱的，也就只是心中感慨一句有钱人罢了。只是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也能遇到这么有钱的人。
云清点头两人正打算离开，却见门口走进了的客人。两方视线相对，眼神微变。
他趁着小皇帝没有注意，略微摇头示意了一下，便错身离开。对方也配合转移了视线。
他在知道小皇帝要闯荡江湖之前就已经派人来了边境，但却是要来查丞相的事情。
如今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对方。
不过所幸对方年龄小，皇宫之中太监众多，皇帝还真不会去重点记忆哪个太监的长相，所以对方认出了两人，而皇帝却没有认出对方。
就在云清觉得一切相安无事的时候，原本走到门口的小皇帝突然转过身来。
“我好像见过你。”
当然这句话并不是对着云清说的，而是对着刚刚那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说的。
一行人出现了几分短暂的沉默。
云清见势不妙，连忙说道，“可能只是面熟，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长得差不多。”
“但格外好看的人总是不多见的。”
面对小皇帝张口就来的调戏，云清又一次出现了被‘卿本佳人’笼罩的尴尬。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属下，又不得不承认小皇帝这话说得对。
只是这见鬼的颜控属性，真就让最多见过对方一两次的小皇帝记住了人。
这也得亏是他的手下，要不然就这么调戏上去，估计对方会想打架的。
瞥了一眼身边强烈撇清关系的云清，小皇帝突然恍然大悟，然后问道，“难怪我一路上什么都没遇到。”
云清背了无数的锅，他觉得现在这个锅他是最黑最大的。
“那他们呢？”小皇帝又指了指剩下的那两个店小二。
“属下哪有那么不上心。”云清解释道。都已经被现了，他总不能在掩饰下去。便只是说道，“这些都不是。”
“哦，那哪些是？”小皇帝笑眯眯地问着。
便索性连门都不出，又转身回去了，找了一张桌子，欣欣然地坐了下来，一副‘你解释吧，我听着呢’的表情。
云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坐了，而是低声问道，“人多，不太方便，我们回客栈再说。”
“好啊，走了。”小皇帝站起身来，终于出了门。
然而云清却叹了口气，这皇帝啊，真实越来越难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