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耳力群,轻瞥眼巴巴望着他桌上菜的女人,漫不经心道:“什么愣,还不给本王布菜!”仿佛刚刚的事从未生过。
梨微谄媚地笑道:“殿下您金尊玉贵,怎能随便吃东西呢,小的先给您试试菜吧!”
“哼~”平王哼笑,“不必了,已经试过了,快布菜,你想饿死本王吗!”
梨微小脸垮下来来了,拿起乌木镶银长筷乖乖给平王布菜。
看着碟子上高高耸立的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食物,平王眼角直抽,这女人难不成没伺候过人吗,有这么布菜的,罢了,刚惹哭她,还是别多事了,他是真怕了这女人哭起来没完。
秉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平王这一上午可算开了眼界了,磨墨溅了他一身,端茶倒了他身上,打个扇子那冷风飕飕的,放个熏香她能把整块香料扔进去,永宁宫都臭了。
经历了一上午的惊心动魄,平王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善被人欺,他不过稍微给个好脸,,这女人就敢蹬鼻子上脸,于是,午睡醒来后平王狠狠罚了梨微一顿,吓得梨微再也不敢出幺蛾子了,一下午老老实实伺候着。
结束了一天辛苦工作的梨微回到住处直接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想干。
银屏端着温水给她擦脸,看到梨微明显换了的衣物露出了然之色,抿嘴笑道:“娘娘您别不好意思,奴婢知道您定是累坏了,不过还是让奴婢看看吧,王爷年轻英武,只怕没有轻重,奴婢给您上点药吧!”
梨微吃惊,银屏怎么知道自己被平王打了屁股,可这地方实在不好意思露给旁人看,遂摇头,“累死我了,银屏别管我了,我要睡了!”
银屏知道娘娘的规矩,以前每次侍寝后都不让旁人近身,便也不再多劝,只替梨微换下外衣,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全然不知被误会了的梨微实在是累坏了,这身体以前太过娇养,只一天就腰酸背痛,以后还是要多锻炼锻炼,不然出个什么事,连跑路都没法子。不如从明天开始先跑步吧,可那样就要早起了意识渐渐沉静,梨微终于敌不过身体的疲倦睡过去了。
睡不着的却大有人在,世上没有秘密,梨微到平王身边做了宫女的事迅传遍楚帝都,这一夜,有多少人家寝食难安。
梨微迅适应着新的身份,很快就应付地得心应手,平王刚攻下帝都尚有许多要事处理,自然没空时刻逗女人玩。
虽说在人品和女色上平王不怎么样,但梨微不得不承认,平王爷的能力杠杠的,战后各种错综复杂的人事调动、压制蠢蠢欲动的各路藩王,平王处理地得心应手,无可挑剔。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封侯大典了,过了明天,她就是大齐的安南侯太夫人,而不是南楚的太后了,也意味着她的安全有了一丝保障。
这天下午,平王处理完政事,难得对她和颜悦色,要知道,自从上次她拒了对方欲潜她的要求,平王对上自己那真是始终如一的冷脸。
玉梨微这人吧,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有了杆子就顺着爬的类型,没办法,前世在社会中摸爬滚打近十年,脸皮薄的人也活不下去,遂笑眯眯地提要求。
“殿下,您看我和景璨好久没见了,明日大典,我是不是先和景璨见个面,排演一下,万一出错,到时岂不是丢了殿下的脸嘛!”
平王睨她一眼,“你只要坐着就行,接圣旨时跪一下,有什么好排演的?”
梨微咬牙,“我想璨儿了,他那么小一个孩子肯定会害怕的,殿下您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呢,我们母子情深,这么多天不见,我天天晚上都想儿子想的睡不着觉!”
母子情深?平王扯扯嘴角,这真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大笑话!
众所周知,南楚皇帝是一宫婢之子,当初要不是记在玉梨微名下,他连问鼎皇位的资格都没有,而他被玉梨微抚养时已经记事了,从皇宫中出来的平王可以十分确定,他们之间绝对培养不出什么母子之情,这女人真是完全不要脸皮了。
梨微见平王不一言,显见不同意,挫败地耷拉着脑袋,她其实是真担心周景璨,再是坚强精明也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面对从皇帝变为降俘,只怕他心中的惊怕不比她少。
而且周景璨很像她前世的弟弟,那个她拼尽全力也没能救了的可怜孩子,现在在异时空见到一个和他如此相像的孩子,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儿子,梨微不免有些移情。
低垂着脑袋看不到那双时而惊醒、时而呆愣的小鹿般的水润眸子,平王下意识想摸上毛绒绒的脑袋,手抬到一半反应过来他还生着气呢,遂改为拿起桌上的粉彩花鸟折枝茶蛊,轻咳一声,“行了,看在你这些日子伺候本王尚算尽心的份上,就允你一次吧。”
玉梨微猛地抬头,眸子晶亮绚丽如漫天繁星闪烁,上挑的嘴角似含着蜜糖,甜到心尖,平王摸摸跳得有些快的胸口,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看她笑比看她哭更能让他愉悦。
梨微得了平王的准话,一溜烟直跑去永福宫了,进去时,小皇帝正在换明天大典时穿的礼服,见到玉梨微立马捂住胸口大叫:“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被周景璨这仿佛良家妇女被调戏的反应镇住了,梨微半响才回神,上前一把搂住周景璨的小身板,打趣道:“小小年纪还知道男女有别了,行了,你尿床的样子我都看过,有甚好害羞的!”
周景璨浑身一颤,隐晦地打量了玉梨微一眼,玉梨微性情大变,他还以为又是她耍的手段,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