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
寒卿终究也看了她，然后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都明白彼此在想什么。
宋千千双手紧紧握着：为什么要骗我？
寒卿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躲避不了她的视线。
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妖气来对话，“你我殊途，告诉你真相，只会害了你。”
“你很清楚，玄帝最避讳什么。”
宋千千笑了，“所以这是你不负责任的理由？”
寒卿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才道：“终有一天，我会去找你。”
她笑得更加讽刺，“等我死了之后。”
“我只是异界小妖，不像玄神大人，可以活上万年。”
“这么说，好像是我非要你负责一样，其实也没有，我只是不清楚玄神为何要骗人？”
“我也不要什么公开感恩，你何必？”
寒卿轻轻打断：“你不会死。”
宋千千不说话。
她会不会死，自己最清楚，她可没有长生不老的本事，也没有那个修炼根基。
却听寒卿低低的道：“你我相融，我有你的妖气，你有我的玄气，加之上一次受伤救你……只要我活着，你便不会死。”
而寒卿如今已是不死不老之身。
宋千千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
她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他既然讨厌她，却又好像什么都给给了她？
“你为什么要我嫁给蔺温？”
寒卿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不适合待在玄界，外嫁出宫，是你最好的归宿。”
宋千千忍不住冷笑，“让你碰过的人，嫁给别人？”
这想要牺牲两个人一辈子啊。
看来，他跟蔺温之间什么交易都已经做过了。
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说到底，你是真的要我嫁给蔺温。”
寒卿沉默着。
宋千千闭上眼，“好，我自己废除妖气，不用玄神动手了。”
只有她废除自己的妖气，才能跟他身上的气息不一样，就好像他们没有相融过。
这样，才能真的分道扬镳。
妖气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她何尝舍得？
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想被他认为想借此一直和他关联。
宋千千抬起手，寒卿却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当然知道这样会伤到她。
许久，才沉沉的一句：“罢了。”
宋千千看着他，罢了是什么意思？拿什么跟玄帝交代？
“你先出去。”他放开了她。
宋千千没有挪步。
寒卿看了她，“我会与玄帝交代这件事，关于剥除你体内妖气的事儿，到此为止。”
“怎么交代？”她问。
但是寒卿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她送到了蔺温身边，然后起身，自己去找玄帝了。
宋千千胸口还有些痛，一手扶着，另一手拍了拍蔺温，“带我去大殿。”
蔺温：“寒卿让我带你回小院，放心，他既然说了，那边是可以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