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墨修竹一打开房间门就听见万俟懿这么问她。
一个简单的问题却问倒了她。
冤家？师兄妹？青梅竹马？
半晌，她像是确认了什么，道：“我们俩好像搞对象了。”
不合的情侣见过不少，不熟的情侣还是第一次遇见。
万俟懿又说：“一段正式的恋爱应该从一束花开始。”
“那我去给你煮点西兰花？”墨修竹试探性地问。她上哪去给他找一束花？厨房冰箱里倒是还有西兰花。
再者，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哪个人。
更炸裂的是她说出这句话以后，万俟懿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说道：“别放香菜。”
好，现在这句话是哪个人设说的她懂了。
“时景，闭嘴。”
万俟懿闭嘴了。
墨修竹也没再闲着，转身进了厨房开始鼓捣。
忙活半个小时以后，两碗热腾腾的麻辣烫出现在餐桌上。
麻辣烫里放了不少西兰花，算是她答应他的，正式的恋爱从一束花开始。不过，她没有放香菜。
做完早饭，她才开始整理自己的内务。整完一切从浴室出来却现万俟懿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你不先吃吗？”她问。
“等你。”万俟懿答。
“不饿的话过来给我扎个头。”
“啊？”
“你不觉得小情侣之间帮忙扎个头很甜吗？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啊？”墨修竹都快被乐笑了。
不知道现在的万俟懿又是个什么人设，呆呆傻傻的还有点可爱。
他很听话，墨修竹叫他去他就去了。笨拙地拿起梳子将她的头梳顺，之后从梳妆台上拿了根簪子，替她仔细将头盘好。
做完这一切，两人回到餐桌上准备吃早饭。
食物没那么烫了，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墨修竹仔细地将自己碗里的西兰花挑出来夹到万俟懿碗里，美其名曰：“你要的恋爱一束花，一点不给你少。”
“我知道，你不爱吃西兰花。”万俟懿笑了笑，将西兰花全部收下。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关系好像是陌生的，相处起来又像老夫老妻一样平淡如水。
真要追究起来，他们又一起经历过几生几世。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也很好。
——二十分钟后——
“好了，早饭已经吃完了。亲爱的，你去把碗洗了吧！”墨修竹笑着对万俟懿说出这句话。
她才不管万俟懿会不会洗碗。
“万俟懿”的组成成分那么复杂，他自己不会，周卯不会，慕殊、时景、萧暮雨总得有一个会洗碗的吧！
万俟懿也没拒绝：“好呀！亲爱的。”
三分钟后，厨房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
墨修竹下意识冲进厨房，看见万俟懿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没受伤吧？”她关切地问，说完拿起他的手就要检查，想看看有没有被划伤。
确认没有伤口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说：“没被碎片划伤就好。”
墨修竹这副担忧的模样很是触动万俟懿，他想了想，道：“我还以为你会怪我。”
小时候母亲对他很严厉，母亲过世后他在临泽门更是如履薄冰，做错一点小事被责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一个碗而已。碎了再买一个新的就行了。”墨修竹不以为然地答。
事实上，她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父母从不曾因为她犯这些小错就责备她。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不会去苛责他人。
两人一起收拾完了残局，走出厨房的那一刻，万俟懿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他说：“墨修竹，我想遇见的其实是这样的你。”
在经历人生变故之前，那个阳光善良宽容大度活泼开朗的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