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看出指挥官的悲观,不明所以,急切地说道:“指挥官,我们在您身后,绝不惧怕死亡,请您下命令!”
安德烈·纪德摇头,背后打了一个手势,紧急情况下,自由逃散。
他会用命来拖住敌人,力所不及,也在所不惜。这场战斗,注定了会死,且看能逃走多少个人,那些才是翻案的希望。
保罗·魏尔伦无所谓地看着他们,如同没现小动作。
“你们这些政府的走狗,不分是非!我们没有对不起国家的地方!”当第一个士兵在愤怒下对准他扬起枪口,他的手指就脱离了扳机,骨头一截截断裂,遍布全身,甚至没觉疼痛,在诧异和困惑中走向了死亡。
上百人的精英战斗小队,在越者的眼中与土鸡瓦狗别无两样,哦不,土鸡瓦狗之中的领头者,多少能勾起一点兴,好歹是异能力者。
保罗·魏尔伦无聊地说道:“别让这些普通士兵上来了,还不如自杀,免得让我沾上杀死同胞的血。”他看向安德烈·纪德,笑意加深。
“你,有勇气对我开枪吗?”
回应他的是一往无前的惨烈与枪鸣声!
半个小时后。
现场断肢和碎肉犹如一个小型屠宰场,逃亡成功的士兵不足百人,残存的几十人跟着指挥官安德烈·纪德一起仓皇逃跑了。
保罗·魏尔伦抚摸耳边的银色碎,冷然地看向对面。
另一位越者的异能力阻碍了他。
——牧神的午后。
斯特芳·马拉美低头叹息:“放过他们吧,我的朋友。”
保罗·魏尔伦说道:“这是我的任务,我可是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
斯特芳·马拉美苦巴巴劝道:“我们都知道他们是无辜的,这些是最棒的军人,在战场上为国家抛头洒热血的英雄,他们是军方上层一些不干好事的人坑的。军方为了平息反战人民的怒火,把接到命令出战的作战队伍推出去当牺牲品,压根没有叛国啊……”
保罗·魏尔伦对相当没架子的越者无语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
与兰波、魏尔伦等众多越者是朋友的斯特芳·马拉美满口答应。
既然懒得追杀,便需要合适的借口,保罗·魏尔伦不得不与斯特芳·马拉美一起回去,路上对口证,同时受到对方的言语骚扰。
“魏尔伦,你也喜欢看这本诗集啊,要我说,它真美,突破了以往的诗歌格律……”斯特芳·马拉美开始巴拉巴拉。因为知道魏尔伦不太喜欢被人称呼“保罗”,让人误会是另一位异能力者,熟悉他的人一般就是喊他的姓氏。
保罗·魏尔伦不动如山,翻页的动作轻柔至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本诗集,仿佛一见钟情,又恍若有天堂甘美的冰泉涌入心扉,浇灭了灼烧的火焰,获得灵魂的宁静。
“这本诗集就像是阿蒂尔·兰波一样美。”
斯特芳·马拉美无意间的一句话,使得无视他的保罗·魏尔伦呆住。
保罗·魏尔伦仓促道:“你在胡说什么!”
“嘭”得一声,他把诗集再度合上,有一点恼羞成怒,否认马拉美的话:“它怎么可能与兰波相提并论,一本不算主流的小众诗集而已!”怎么可能是忧郁的,灵动的,强大的,目光犀利得可以让人避无可避的阿蒂尔·兰波。
“瞧瞧,这算什么名,让·尼古拉?文化修养不足的表现!”
贬低和嘲讽的评价语出炉。
“不算小众了吧。”斯特芳·马拉美黑线道:“魏尔伦,你没看见出版社的宣传语吗?这位法国诗人是在致敬十九世纪的时代。”
“不许拿来和兰波比,他就算去世了,也该是一位该受人尊敬的越者。”保罗·魏尔伦脸上挂着“好脾气”的笑容,用语也轻轻柔柔,诠释着法语的优美独到之处,但是放出来的杀气是实打实地刺激人心。
斯特芳·马拉美颇有深意地看着他,谍报任务,唯有对方完整的回来了。
阿蒂尔·兰波尸骨无存!
在防御和自保上,理论上是空间系的“彩画集”更占优势!
不想与他交恶的斯特芳·马拉美收回视线,这段时间法国的对外战争结束,元丢了大脸,最高指挥官也引咎辞职,引大洗牌,内战不断,大街上都是罢工游行的人。
“好吧,可怜的阿蒂尔,我还没有和他好好的喝过酒呢。”
“……”
“魏尔伦,别放杀气啊,我就八卦最后一件事,我誓不是安德烈·纪德那种不识相的问题,哦呵呵,我就是想问你和阿蒂尔上过床了吗?”
“……”
“谁在上面啊?”
“……”
当天,法国两位越者因为在国界边缘打架斗殴,引关注。
翘掉任务的两人回去写检讨。
逃亡的法国军官和他的士兵们因此逃过一劫,奔波周转后,在本国的某些人的博弈和交涉下,被迫逃往了国外,无法再回到自己深爱的国家。
战争摧毁了道德,也许,坚持理想和正义的士兵早已死去。
活下来的,只是一抹幽灵。
……
《窄门》:我们的虔诚打败了病痛和死亡,阴影在我们身前退去。每天早晨一到拂晓时分,我就满心欢喜地起床,跑出去迎接一天的到来……每当午夜梦回,这段浸透朝露的时光,总浮现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