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堕落了。”
罪自甘堕落,那么当然应该由罚来处理。
费奥多尔不说。明流一直按着他,大概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会察觉不到罚源源不断往外冒的杀意。何况现在的姿势一动就是很不可言说的感受。
“罚君,如果你觉得费佳堕落了。”明流干脆把松松垮垮的衣服都扒下来,堆到腰间,半挡不挡的,“如果是指做过这一点,罚君也堕落过吧?”
“难道罚君想说那是被我和费佳强迫的吗?确实,罚君平常没有选择的权力,但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吗?”他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故意做出悲伤的姿态:“我还以为我技术不坏的。”
罚一时间无言以对。
不论如何,伊甸园的罪恶果实确实……很诱人,也很美味。
“要再试一次吗?”
领略到他意思的两位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
费奥多尔瞳孔地震,心说这肉食系也太狂野了,他俩还没分开呢。“等等,这个问题……”
“默认费佳同意了。”被不容拒绝的态度按住了胸口,他用近乎蛊惑的暧昧语气冲着罚说,“要来惩罚罪人吗?”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罚过来,拉过他的手轻柔地亲吻指节,又吮吸指尖上因为啃噬指甲的坏习惯而产生的细小伤口,仿若泡在温泉里的麻痒感和伤口被刺激的尖锐感受交杂着在神经上跳跃。
“请务必温柔一点。”他此时的表情更接近温顺,低着头,只能看见支棱着杂毛的顶和一小截苍白的脖颈,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着,“太过分的时候我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力度。”
这要求不太能让人拒绝。
……
换了身干净衣服,黑依旧潮湿的明流在雾气里瞎晃悠,随着费奥多尔的指示去找那个搞事的陀思君。准确地说是把自己当饵,等着他来找自己。
哎呀。
虽说产生的结果很有,可是搅扰了人的兴致,到底没有放肆地度过一个晚上。而且让他要在最懒惰的时候出来工作,太过分了。
真的。
一点也不生气。
“费奥多尔君?”
“啊。”和费佳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雾气里,远处的黯淡红光不时闪烁一下,映照出这人脸上浓重的疲惫感,狭长的眸子好像永远半眯着,黑眼圈严重极了,“终于见到你了。”
“我对你可一点兴都没有。”
“为什么?”陀思侧过头,冒着神经质的、尖锐的恶意,却又把它们隐藏在温和的外表下,“他可以,我不可以吗?到我这里来也没问题的吧?”
明流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非要说的话,我对驯养完全体的猫咪没有兴。”
“罪与罚,想必罚已经被解决了?”
“罚君,本质上还是费佳吧。太过火的时候不小心被我捏碎了。”他颇有些惋惜,“都说手段不要太过激了,我可不喜欢摸头杀。”
明流望着陀思,心里却想起了领宰——领宰的疯病都治好了,怎么这个费奥多尔还在疯呢。又不能塞给他一个织田作,考虑到费佳的心情,自己大抵是不能直接卖身的。
那怎么搞?长得和费佳一样,打的时候尽量避开脸?
他往前迈了一步,接着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来,往陀思脸上揍了一拳。非常过分,陀思直接飞了出去,目测撞碎了一栋墙壁。
五条悟的普通喵喵拳好像……也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更不要提陀思这种体弱的人了。
“诶……”
五条悟穿着私服,看得出来是大晚上突然加班,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来了。墨镜从脸上滑下来一点,苍空般的眸子闪烁着无辜的神色:“什么?费佳说这里有诅咒师。明流同学没有被诅咒师吓到吧?”
“非常感谢五条老师维护横滨的平安。”姗姗来迟的费奥多尔也带着那种无辜的神色,“诅咒师魔人就交给五条老师了,家里幼弟非要走邪道,我也没办法呢。死刑还是无期徒刑,任由您处置。”
把五条悟塞给陀思,完美。
“那么我就先带明流君离开了。”费奥多尔上前主动牵住了明流,异常坚定地把人拖离现场,“明流同学其实神经纤细、胆子不大,不适合见到这种场面。”
“诶……”
背景音里,是中原中也和咒灵涩泽的战斗,五条悟跃跃欲试,大有想要过去掺和一脚的想法。
而明流瞄了一眼费奥多尔的侧脸,晚上吃螃蟹的时候蘸的醋果然太多,他都嗅到酸味了。
“我又不会被拐跑。”
费奥多尔联想到罚的事,觉得这句话一点可信力都没有。
“今天恐怕不能好好休息了,混合了咒术的涩泽君完全失去了理智,能力也得到了增强。陀思,唔,虽然找到了他,但还没找到他的罚在哪儿。”他微微拧眉,“何况更严重的是,五条悟说他身上的术式有过一瞬间的不稳,一年级学生的症状更加明显。别的倒没什么……就怕两面宿傩也会被剥离出来。”
显然,他的担忧成真了。
可怜的酒店被推倒了一半,紧接着冲出来的是无数流动着的动物影子——十种影法术,从伏黑惠身上跑出来后完全放飞了。而两面宿傩站在废墟中央,猖狂地大笑。
他终于自由了。
“呼。”明流停下来,松开费奥多尔的手,“果然武力值点着还是有点用的,打架还是没能避免。费佳,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