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年了。”明流竖着食指戳了一下自己的脸,漂亮的眼睛弯了弯,“我是十八岁以上还要念高专一年级的废物。”
看不出来。
不提年纪完全看不出来。
不对,这不是重点啊。
虎杖悠仁简直要智熄了:“你先让我进去看看那是谁。”
“费佳。”
费奥多尔又戴上了眼镜,整理了衣服,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整件事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进来的时候忘记锁门了。稍微有点后悔。
“唔……”明流有点不知道怎么介绍比较好,直接叫恋人好像还没到那个份上,朋友的话又不太可能,说是老师的话……
费奥多尔上班第一天师德尽失了。
“虎杖同学,这其实是来的文化课老师。”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费奥多尔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又尽可能地把疏离冷漠的气质捡了回来,“这学期一年级的文化课老师,也是明流君的监护人。很抱歉给虎杖同学带来了困扰。”
虎杖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费奥多尔也不抱希望,毕竟刚刚大概是把能丢的脸都丢尽了。他干脆也随着明流的性格,大大方方地和明流并肩站立:“目前和明流君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哪种?这可说的就多了去了。鉴于他俩微妙又混乱的关系,费奥多尔随便摘了个词出来糊弄小朋友,眼前这位脸庞还沾了些许稚气的少年,除去他身上背负着的阴谋,其实也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小朋友。
但虎杖悠仁并非完全不懂,相反,他一高中生的年纪,半知不解的时候想象力最充足了,看见一点过线的东西都能立刻联想出一大片,少年的幻想里冒着各种不可描述的颜色,继而直接脑补出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拍了拍明流的肩。
“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们说。”
明流伸出手挥了挥:“我过一会儿就来找你们。”
“呼……”
明流幽幽地盯着费奥多尔的侧脸:“看吧,我就说应该回家。”
有了虎杖那一句话,明流顺理成章地摆脱了无尽的理论学习,溜到了操场上。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看他的表情都有些怪,处处冒着八卦之火的味道。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他真是二十一世纪标致的小白脸长相,笑起来眼睛也跟着弯,纯良无害。
“明流君的家庭很困难吗?听五条老师的意思,你好像是孤儿……”虎杖自从回来到现在就有点神游,话没过脑子就出口,他瞬间止住了话音,抱歉地笑了笑,“啊不好意思,我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