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来吧,您不冷吗?”费奥多尔向明流伸出手,“一直坐在地毯上可不行。”
“其实,也没有很冷。”只穿了一件单薄唐装的人说,拉着费奥多尔的手,借了把力站起来。
指尖相触,热意明显到不正常。
费奥多尔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戈里。”
“嗯哼?费佳对这次魔术满意吗!”
“我记得左边房间第三个抽屉备了一些退烧药,帮我拿一盒过来。”费奥多尔让明流坐在壁炉前面烤火,“这次的魔术很有意思。”
“我很喜欢。”他面无表情地夸了一句完全没有夸赞之意的话。
果戈里不在意,他欢呼着直接从披风里拿出了退烧药,抛给费奥多尔。
“费佳看来不喜欢我在这儿,那么我就先走了。”
在他从披风里完全消失前,脸上都挂着诡异的大笑,嘴角的弧度高高挑起,没被面具遮住的眼弯着,说不好是在嘲讽什么。
只留下费奥多尔和几乎要在温暖壁炉前睡过去的明流。
“一出现就带来麻烦啊,明流君。”
“只是很小的感冒。。。。。。”明流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整个人陷进沙,费奥多尔又给他盖了厚厚的毛毯。突然被温暖裹住,意志力瓦解得飞快,他闭上眼睛,挪了一下位置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费奥多尔试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温度烫到令人害怕。虽然根据经验,这应该是穿越带来的影响,最多一天就会退烧。可明流穿着单薄地在风雪里头逛了一会儿,就不免让人担心了。
“醒醒,先把药吃了。”
明流没有回话,表情安详,一动不动。呼吸也很浅,浅到几乎现不了,可能是很久以前带来的习惯,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隐匿。
明明已经难受到快要昏迷了啊。费奥多尔又叹了口气。装得太好了,要不是不正常的温度,他也看不出来坐在地毯上的明流其实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为什么不先找个温暖的地方等风雪停下呢?”
费奥多尔轻声问了一句。他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好歹也是一个组织的领,又很难与正常人的生活搭边,身边少数亲近的人更不会需要他来照顾。
因此他动作很小心。回忆了一下如何给昏迷的人喂药,准备开始实操。
在他想要把病人扶起来的时候,明流挣动了一下。
“我。。。。。。自己来就行。”这话说得很艰难,理智大概走在崩塌边缘了,但又被什么东西牵挂着,无法放心地陷入昏迷。
比平常人的体质好太多,于是也要遭受更多的折磨。
他把药吞下去,喝了口凉水,重重地吐了口气:“好苦。”
他又有一点力气了,但没把眼睛睁开,小动物般缩起来取暖,大概还是感觉冷。费奥多尔打算去拿另一条毛毯。
“其实不应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明流突然说,声音微弱,差点就被壁炉里火苗的噼啪声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