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
费奥多尔很少听见明流说话的时候大喘气,似乎从见面的时候开始,他的精力永远是满的,从来没有那么累过。
拿在手里的信纸因为刚刚的动作,飞了出去,此刻在空中打了两个圈,落向深不见底的地缝了。
费奥多尔注视着这封信。
“信丢了就丢了,难道我还比不过一封信吗?”明流却完全不在意那个,“费佳要是还想看信的内容,我回去后可以写一百封给你。”
“看来宇宙快递还是不太保险,太慢了,还没有我搭快船来得方便。”他撇了撇嘴,絮絮叨叨地抱怨,“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会跑来这里呢?我自己已经好多年没回来这里了,空气不好会影响健康的。”
“费佳你。。。。。。抱起来真的好冷啊。”
他还是没有松开,就像是紧张的猫咪一时半会没办法把炸开的猫顺平一样,瞳孔放大,叽里咕噜地把想说的全部说出来。
所以他也没能看见被拥抱住的费奥多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着灰色的天空,真情实意地笑了笑。
大概,不用看也知道明流在信上写了什么内容了。
“就算你站在深渊旁边,我也想伸出手试试。”信纸的小字里夹着这样一句话。而此刻他们站在不能算作深渊的地缝旁,真实的明流侧过身挡住了风,好让温暖散得更慢一些。
那是跳出信纸、比信纸更可靠的语言,伴随着拥抱的热度:“费佳要相信我嘛,我肯定会拉住你的,就像刚刚那样。”
费奥多尔抬起手腕,将手指搭在明流的背上,给猫猫顺毛。
“嗯,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争取每天都有小红花!
明天的更会比较晚,因为要上路。。。。。。开车。。。。。。载具杀手就是我。
封面可能就要来了,之前封面是我自己画的orz,上夹子未免太丢人了,虽然可能很有特色()
第39章人不能倒立吃饭
费奥多尔的童年,太宰治猜测为纯白色的地狱。虽然没有那么惨,称不上真正的地狱,但确实没有什么美好的东西。
若是真正的地狱,倒还好些。
套着漂亮壳子的才是最烦人的,尤其是披了层爱意的壳子,却往下浇灌扭曲的圣洁,按他们的意愿修剪枝丫,反正——“都是为了你好”
他想。
如果真的回到过去,有人对他伸出手,那么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是一个无解的悖论。
没有过去的他就不会有现在的他,抹杀了过去的他,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也就不会有抹杀过去这种想法存在,于是抹杀也不能成功。
就算是神明,也无法让时间倒流,人从来都无法再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所以后悔惋惜的情绪也是无用的,是会打扰思维度、应该被抛弃的情绪。
“我相信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算是费奥多尔,也不免感到惋惜。
因为他只是在模仿少年的自己说出的这段话。
他已经永远地错过了少年的自己。因为错过了,所以握住了悬崖边的那只手,能被拉上来的,也只能是一个易碎的幻影。
他说过的话里,谎言的成分总是比真话更多些,因为太习惯了,谎言出口的瞬间甚至不会心软一下。毕竟好听的话只是安抚而已,安抚猫咪的时候说些温言软语,画下根本不会实现的大饼,不是很正常的吗——何况他也会尽力去实现,以另一种方式。
他曾经站在深渊旁。
那是曾经的事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费佳。”明流是完全意识不到这些的,他揉了揉鼻子,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这什么东西的血啊。。。。。。好难闻,等找到太宰他们,就回去洗澡吧。我要洗上整整一个小时。”
因为拥抱,明流身上也沾了血,干净的衣服就这样毁了。刚刚还不觉得,现在情绪缓下来,这刺鼻的气味就无法让人接受了。
“。。。。。。唔,我受不了了,费佳,虽然很破坏气氛但是。。。。。。我想吐。”
明流后退了两步,险些被石头绊倒,跪在地上,比常人更敏锐的五感带来了更大的伤害。
“我讨厌这里。。。。。。”
他更用力地咳了两下,眼泪汪汪,向费奥多尔伸出手:“回去嘛。”
。。。。。。
比起费奥多尔这儿,太宰治和织田作就要悠闲多了,漫步在死城里头,时不时从废墟里面扒拉出一点东西,某种文化的遗迹。
自某一刻开始,那种无处不在的恶心人的怪物就消失了,大概是费奥多尔的计划成功了吧。
“费奥多尔变得不可爱了,虽然他本来就很讨厌。织田作觉得呢?”
“和原来。。。。。。有区别吗?”
“果然就不应该问,织田作的回答好无聊啊……”太宰治无精打采地把手头刚捡来的东西扔了,“知晓了出身体范围的记忆,简直就像是预知未来……虽然这二者有根本性的不同。”
预知得来的东西,不一定会生,是可以改变的。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天衣无缝,就是靠预知几秒后的情况来躲避危险,从他这个异能力看,未来是可以被无限改变的模糊状态。
可他所看见的未来……是确定以及肯定的事件展,无论再不情愿,那些事情都已经生过了,最多是按第一人称的视角,按时间顺序在脑海里回溯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