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姜默打横抱起,直奔那座橘黄色的小屋,一脚踹开门,把姜默放在地上。
“把衣服脱了。”徐衍吩咐。
“啊?”队员们一愣,随即在魏星河的带领下,把军大衣脱下来,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小屋里有炉子,炉子旁有蜂窝煤。
立刻有人去捅了捅炉子,让火苗窜起来。另外的人则把床铺从行军床上搬下来,连带着脱下的军大衣,七手八脚的在炉子旁堆起一张简易床铺。
徐衍则将姜默翻过来,腹部抵在自己膝盖上,重重拍他的后背。
冰水从姜默鼻孔和口中涌出,几次拍打之后,姜默大喘一口气,咳出声音。
徐衍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三下五除二将姜默的外套扒下,抱着他放到火炉旁的床铺上。
“剩下的军大衣拿走吧,魏星河带队,先回矿洞清理余孽。”徐衍吩咐。
魏星河顿了顿,“大老板,你身上的衣服也要记得换。”
徐衍这才注意到,自己也全身都湿透了。他下水的时候仅穿着毛衣和马甲,从水里爬上来后,湿衣服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空气中直接结了霜,骨头仿佛被冰碴裹住,一抽一抽的疼。
“知道了。”徐衍道。
等他们都走了,小屋的门被关上,徐衍才帮姜默除了鞋袜和外裤,用军大衣将他牢牢裹成一团。
姜默被他晃得清醒了一阵,抓着徐衍的袖子,“别把我弄回家,别告诉我奶,今晚我去你家。”
之后又昏睡过去。
徐衍都被气笑了,还回家,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想回家。
中间魏星河下来送了两套干净衣服,徐衍自己换了,看了看姜默,帮他把干净衣物放在床边。
*
姜默是在半夜醒过来的,周围漆黑一片,耳边是“毕剥”的火苗声音。
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被炉火烘烤着,全身都很暖和,甚至,有点儿热。
嘴唇很干,嗓子里也火烧火燎的难受。
姜默轻咳了一声,想要出点儿什么声音。他突然听到旁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
没来得及产生警惕的情绪,令人安心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醒了?”
是徐衍的声音。
徐衍蹲下身,手轻轻在姜默头上触了下,叹口气,“还是烧了。”
他没等姜默回应,走出炉火的区域,一顿翻找,之后带着一粒药片和一杯水回来,“还好魏星河找了点儿药送下来。”
窗外的风刮过屋檐,不知吹起了哪块铁皮,咣当咣当地响。
姜默机械地被徐衍扶坐起来,木的脑子才渐渐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
他怎么那么虎!他怎么会想到去拦射出去的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