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旁边进了牢房就安稳坐着的克里埃:“小王子,我们任务时限就15天,现在不是应该去找皇后吗?怎么在这里坐以待毙呢!我是想不出办法了,你快想想我们怎么出去!”
克里埃不紧不慢地掏出通讯晶球。
“急什么,这里都可以看到。”
透明的通讯晶球上映出了塔顶会客厅里的情况。
“我看到亚力山卓国王了。”克里埃指指晶球上步履蹒跚的黑矮人,“我小时候见过他一面。”
他走向门口,再度朝着有囚禁阵法的门推去。
紫红色的阵法在这次被接触后则安安静静,像沉入水中的石头,没有丝毫波澜。
嘴角勾起一抹笑,克里埃一把推开了囚房的门。
“果然没猜错,既然国王来了,那这边的囚禁自然就不作数了。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可以看到格朗匹了。”
果然,不远处,凶着脸刚从囚室出来的格朗匹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
“出来了就快走!那个铂金色头的小子被带上了塔。”
格朗匹挥了挥手里的大锤,“一会儿你们见到国王记得行礼,若不是尊敬的亚力山卓陛下拖着病体来救人,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格朗匹一向尊重亚力山卓国王,也一向对皇后把政抱怨极大,他认为皇后这样做侵犯了国王的权利。
三人疾步上塔,通过被踹坏的门,就看到了乱为一团的普林斯一群人。
“国王陛下!”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国王,格朗匹目眦欲裂。
他冲到国王面前,想触碰,但又怕动到国王,最后还是缩回了手。
半跪在地上,他问多特:“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国王陛下的病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吗?为什么现在是这个样子!”
多特摇摇头,叹了口气。
“弗兰契斯科大人,您若再不解咒,国王陛下就真的撑不住了。”普林斯劝解,“虽然您解咒了,斯诺公主也会一并醒来,但我们会立刻带她离开,回到普埃布拉,您还可以和国王陛下过幸福二人生活,不必担心别的纷扰。”
“不…一切都毁了。”皇后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
她来到昏倒的国王面前,温柔地抚摸着亚力山卓的侧脸,“我知道,就算我解开咒语,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抬起眼,盈盈的泪光闪动,“我明白了,他爱我,但是他也爱卡特琳娜。既然他那么喜欢从前的家庭,那我就牺牲自己,成全他们一家在亡灵界相见吧!但愿安弗洛珀斯承认他这个矮人!”
格朗匹本就对皇后多有怨恨,听到她说出这样让人生笑的话,胸膛里滚滚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他一把抓起挂在腰间的大锤,金系魔法元素一闪,锤子迅地膨大,朝着弗兰契斯科砸去!
“别说那么多废话,只要杀了施咒人,我就不信这个诅咒还能不破!”
金光闪闪的巨墙在皇后面前竖起,抵挡了这一强劲的攻击。皇后手腕上的防御串珠碎裂,和面前的巨墙一起,在重压下化为灰烬。
“呃!”即使有防御魔法器挡住了攻击,但显然皇后还是被余波所波及。
一口鲜血从她口里喷出,她摔倒在地。
挣扎的从地上爬起,她神色诡异,喉咙里出古怪的声音,墨绿色的眸子盯着面色不善的格朗匹,“你还是不了解这个诅咒。”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亚力山卓浑身一阵抽搐,竟也吐出血来。
弗兰契斯科看着再度吐血的亚力山卓,不忍地别过头。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在不知不觉中落下。
“你们都离开这里,我希望最后陪着他的是我。”
她缓缓站起来,但似乎是伤到哪里,又踉跄地跌落在地。
手捂着肚子,皇后的脸上竟失去许多血色,带着惨淡与苍白。
“您的腿……”多多金眼尖地看见有血顺着弗兰契斯科的腿流下,他着急地指出,并回头去看国王,害怕国王也出现同样的症状。
“啊……我的肚子!”弗兰契斯科冷抽一口气,她看着血缓缓地顺着腿流下,眼中闪过惊慌。
海皮皮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他从国王身旁站起来,趁皇后不注意,将一粒黄金小麦的种子抛入皇后滴在地面的血液中。
黄金小麦在接触到血液时,迅芽,嫩绿的翠芽在鲜红的血水中摇晃着叶片,颇为可爱。
“这……”在场清醒的矮人都面露震惊,他们看看嫩芽,又看看皇后,神色越复杂。
还是海皮皮先回过神,他拿出一叠魔法治愈卷轴,一张又一张地用在皇后身上。
克里埃小声地和普林斯和多多金解释:“黄金小麦,矮人族用来检测生命的魔法植物。”
两人点点头,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格朗匹看看自己手上的大锤,苦闷道“您要杀国王和公主,是因为您已经孕育了一代的王,想要为他扫除障碍吗?”
“即使是这样的原因,我们也绝对不允许您用这种手段让亚力山卓国王提前退位。”多特郑重地警告,“虽然我们有王诞生旧王退位的传统,但是没有哪一任的皇后会像您这般极端,而且您为什么觉得亚力山卓国王会像老国王一样舍不得手中的权利,对自己的幼子痛下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