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惊呼,“真是刻金体!咱们无忧书院,也就只有院长才会这种字体啊!”
“九小姐了不得!让我等真是惭愧,竟没看出刻金体来!”
“这锋力道,若是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一方大家!小生佩服!”
在一片赞扬声中,只有迟妙棉和迟章平的脸色最难看。
迟章平还好些,立时做出一副欣慰的样子,跟着直点头,“好好!本以为九妹到了老宅也是继续荒废,不想竟练出这样难的刻金体,当真让大哥宽心不少!父亲若是知晓了,必定也是要极其高兴的!”
迟妙棉的柔白纯美的脸上,却隐隐地现出了一点青色。
勉强笑着点头,“没想到,竟是刻金体。倒是让我开了一回眼界,九妹果然深藏不露。”
迟静姝扫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纸放下来,“我也只是偶尔练了练,因为不会写出多好的诗,就想从字上挣回一点来……叫众位公子们见笑了。”
有人便看到那纸上写的诗,念了出来。
“天赐胭脂一抹腮,盘中磊落笛中哀。虽然未得和羹便,曾与将军止渴来。”
众人竟一时呆住了。
连迟章平都露出没想到的神情来。
赵柳站在一旁,看着那纸上透出的苍凉却磅礴的大气之意,又看向身旁这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女孩儿。
突然问:“你见过打仗么?”
迟静姝眸子里一闪而过某种复杂的情绪。
随即微笑着摇摇头,“刻金体,本是峰千丈大师见山河尽失心中悲怆之下,做出的字体。方才写的时候,有感而,念及将军战死,无人念的情绪。又因所用乃是‘梅墨’,便做了这诗。”
说着,又腼腆地垂了垂眼,“不过此梅子非彼梅花,献丑了。诸位只当是随意看个玩闹。”
众人纷纷对视,竟不知说出何话来。
他们在此伤春悲秋,竟不如一个小女子念及江山乾坤!
有人说道,“真是惭愧!小生第一次输的心服口服。”
“是。在下不如九小姐,九小姐心胸大智,佩服!”
“九小姐若身为男子,必定是一方豪杰!我等钦佩!”
连迟章平,都像看个陌生人一般地,看向迟静姝。
迟静姝只做出一副不安又含羞的样子,笑着跟众人摇头。
唯独赵柳,定定地盯着那纸,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似乎陷入了某种悲伤的沉寂之中去了。
宋煜看了他一眼,对迟静姝笑道,“不知九小姐这诗,可否送与在下?”
迟静姝一愣,“宋公子若是想要,自然可以拿去。”
宋煜却笑着摆手,“不敢白要。”
一边又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牌,双手送到迟静姝跟前。
迟静姝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
旁边迟章平和迟妙棉已经一起变了脸!
便听宋煜笑道,“无忧书院分男子学院与女子学院,这是举荐牌,持此牌者,可免去无忧书院初审,直接进入书院选择一位喜欢的老师,进行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