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朝迟静姝说道,“我当真只知道这些!”
迟静姝看着他,刀疤男被这眼神看得浑身毛,挣扎着想往旁边躲一躲。
却听迟静姝极轻地说道,“很好。血债血偿,你们,应该都知晓吧?”
刀疤男眼睛一瞪。
却听‘噗嗤’一声。
剧痛传来!
脖颈上的血脉,登时被扎破!
他瞳孔骤缩,下意识要去捂住脖子。
迟静姝一抬手,将簪子拔了出来。
“噗!”
大量的血液喷溅出来,有几滴,洒在了迟静姝的裙角和袖角上。
她看着地上抽搐拧动如咸鱼的男子。
转过身,走了出去。
绿柳忙迎了上来,“小姐,您没事吧?”
却陡然看到迟静姝惨白的脸,不由大惊,“小姐,您怎么了?”
迟静姝一晃,手里的簪子,掉在了地上。
绿柳连忙捡起,一眼看到上面沾染的血,顿时色变。
又听到小路那头传来脚步声,忙扶着迟静姝,匆匆离去。
衙役拎着裤带走回来。
看了眼虚打开一点的柴房门,疑惑地朝里头看了一眼。
闻到更加浓重的血腥味,也没怀疑,反手,带上了门。
……
主仆二人回了屋。
绿柳扶着迟静姝坐下,看她神色不对,又连忙去倒热水,匆匆给她洗了脸,又现她裙子上的鲜血。
心下又惊又怕。
问她又不肯说,只好给她换了衣服,伺候她歇下。
不想。
到后半夜的时候。
一直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迟静姝,突然又坐了起来。
看了看脚踏边睡得不踏实的绿柳,眼眶一红,随意地抓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夜色寒凉,月下清幽。
距离禅房的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庵堂。
迟静姝一头扎了进去,一抬眼,看到上方安详宁和的佛祖铜像。
终于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她颤抖地握住手腕,似乎还能闻到指尖上温热腥气的血液味道。
那一幕,始终无法从眼前掠去。
她坐在莲花座上,浑身抖地看着佛祖,眼泪如断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