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任初学长……”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然后大家一窝蜂围上来,女生们尖叫着看任初,大喊着好帅好帅。任初就像一个明星一样,享受着大家的目光,他以前打比赛的时候,可少不了这些待遇,还有自己的粉丝后援会。
任初端着,派头和以前差不多。
卢晚晚一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那好像是临床系唯一一个校花……”
“对对对,叫卢晚晚,我们学姐。”
“听说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任初学长追到手的,真厉害!”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卢晚晚隐忍着,这些人能不能别把她当空气!
“说错了。”任初忽然打断大家的猜测,“是我追的她,费了好大力气。我记得以前澄清过了,以后不要再乱传了。后来她把我给甩了,这个之前没有说过。好了,大家去吃饭吧。”
在学弟学妹们的惊叹和错愕声里,任初在旁边的桌子坐下了,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范毅“啧”了一声:“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用餐时间座位紧张,还有人给你让座?”
任初喝了一口汤,慢条斯理地说:“学习好的恶霸啊,怎么你不知道?”
范毅翻了个白眼,打从心眼里鄙视:“恶霸你赶紧坐过来,别单独占着一张桌子。”
任初一抬眼说:“避嫌,我劝你也避嫌,马上要领证的人了。”
范毅看了看任初,又看了看卢晚晚,思考了一秒钟,然后果断端着餐盘坐到了任初的对面。
卢晚晚宛如堕入云雾中,她这是被挤对了吗?
“婚礼什么时候办?”任初问范毅。
“过阵子吧,没订到酒店,现在结婚的人忒多了。”范毅一摊手,相当无奈。
“我帮你订,你选个日子。”
范毅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那怎么好意思……下个月7号吧,我俩恋爱三周年。”
这明显早就想好了日子,任初笑了笑说:“行,缺伴郎吗?”
“你不行,长太帅了,抢我风头。你坐家长那桌吧。”范毅嘿嘿一笑,扭头冲卢晚晚说,“婚礼你得来哦,让荣荣邀请你,算娘家人。”
卢晚晚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走啦,你们慢慢聊。”
她站起身,夹了一块任初给的红烧排骨,叼在嘴里,好像只有这个还是以前的味道。她心满意足,收好餐盘离开了食堂。
学校南门的商业街,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小店都重装修了,一个比一个气派,乍一看还以为是国外的小镇。第一间的店铺有些格格不入,门面和橱窗都有些陈旧,里面空荡荡的,什么商品都没有放,占据着最好的地理位置,空着总有些浪费。卢晚晚站在橱窗前,看着里面过时的烘焙设备。
这是她以前的店,大学时代的工作室,任初买下了这里,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它还在这里。虽然很旧,却很干净,似乎经常打扫的样子。卢晚晚在门口徘徊着,她没有钥匙,无法进去。
柜台上似乎有一部电话?
卢晚晚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趴在玻璃上努力看,果然是一部座机。她心中惴惴不安,拨通了外国房东紧急联系人的座机号码,几秒钟之后,柜台上那部电话响了。
她挂断了电话,又重打了一遍,里面的电话又响了。她难以置信,这店是谁的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外国房东是谁自然也不言而喻。她后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失足。
“小心!”任初及时赶到,抱住了失去平衡的卢晚晚。
“啊!”卢晚晚尖叫了一声。
“是我,晚晚别怕……”任初轻声安抚着卢晚晚。
卢晚晚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觉得熟悉又陌生。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盘棋局,她就是一枚遵循他安排前进的棋子。
“对不起,吓到了你,你的房东是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卢晚晚声嘶力竭地喊道,引来了行人的注目。任初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批评。
“起初只是想要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想用尽一切办法看你,一不留神,我已经离你这么近了。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但是我怕你知道了以后彻底离开我……”
“你到底还做了多少事?该不会那个中介带我去买的二手设备,也是你准备的吧?”卢晚晚早就觉得那个中介小哥可疑,开的那辆辉腾说不准就是任初的。怎么会那么巧,就有一套设备给她,价格低廉,厂家还保修。现在想来,是他安排好的。
任初并没有否认,仍然低着头说:“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你觉得那是在帮我吗?你假装房东租我店铺,又买我的房子给我钱去租那个店铺。你还假装我的客人,买我的东西,你甚至还派遣员工来当我的店员……我活在你营造的假象里以为自己真的很厉害,可以创业了。任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你凭什么觉得你这都是在帮我?你永远都是这样,以为我好的名义把我当个提线木偶。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早就受够了被你算计,你不是问我分手的另一个版本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受够你了,我想要走自己的人生,请你离我远一点!”卢晚晚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朝着任初出了满腔的怒火。
从今天开始,她要两条轨道再无交叉。她恨任初的这些安排,也恨自己的贪婪。她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些可能性,只是她不敢去确认,她在任初给的舒适圈里,似乎慢慢习惯了,她不得不说,展到如此地步,她要承担一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