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会儿,任初正处于叛逆期,有了保送名额也不想去。最后还是祁让来了,两个人对视了一个下午。
任初问:“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有病?”
祁让说:“你不想读书,是不是脑残?”
任初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脑残,最后接受了保送,来到了Z大。
如若不然,任氏集团现在的这些精英,就会被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的人指手画脚。
祁让是谁,曾经Z大的神话,远近闻名的学习好的恶霸,毕业后,成为一个大家不可说的名字。
好在任初来了Z大后,这一年多以来,变化不小,最最起码的是,会说人话了。
任初推开门,去“明天”的后花园透透气。
卢晚晚跟着服务员找到了7号包房,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闻到了一股酒气。安嘉先点了一桌子菜,人却坐在沙里,茶几上放了十几个空酒瓶。
这是给自己壮胆?卢晚晚想到这里就笑了,他们是高二分文理以后同班的,成绩都很好,所以聊得来,认识也算很久了,他根本不需要壮胆呀!
“你来了。”已经微醺的安嘉先抬头看了一眼卢晚晚,示意她坐过来。
卢晚晚向服务员道谢,然后关上包房门,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你今天相亲去了?”安嘉先问道。
卢晚晚一愣,摇了摇头:“没有呀,怎么了?”
“穿这么淑女,不相亲可惜了。”
卢晚晚哼了一声:“我相亲去了,你怎么办?凉拌吗?”
安嘉先浅浅地笑了:“凉拌估计不行,我好像被烤熟了。”说完,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晚晚……”安嘉先叫着她的名字,眼睛里浮起一层雾气,刘海挡住了他的一部分眼睛,让他看起来更忧郁。
“等一下!”卢晚晚也喝了一口酒,好像勇气多了一点,果然酒是可以壮胆的。
“好了!你想对我说的话,可以说了。”卢晚晚不太能喝酒,一口酒已经让她的脸颊红润了起来。
“煎熬。”
“我懂,我理解你,这种心情就像是被放在铁板上,翻来覆去的,所以你熟了,我也……”她在心里补了一句“我也快熟了,咱俩赶紧在一起吧”!
安嘉先“嗯”了一声:“晚晚,只有你能够懂我。晚晚,如果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
“不晚呀!”高中两年的朝夕相处,她都记在心里呢。只是,这句话的兆头,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好呢?
“安嘉先,你到底要说什么?”卢晚晚急了。
安嘉先似乎醉了,他的身体慢慢倾倒,靠在了卢晚晚的肩膀上,一米八三的个子,竟然看起来有点弱小。在他的眼睛闭上的那一瞬间,有泪从眼角滑出来,他道:“如果早点遇见你,我可能会喜欢上你。晚晚,梁夏她喜欢上别人了。”
“你说什么?”卢晚晚觉得她那点微醺被惊醒了,她抓住身体不断下滑、神志有点不清、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安嘉先,“你给我说清楚,关梁夏什么事?”
“她说,她觉得我们不合适。”
“你……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晚晚,我以为我不喜欢她,可是没想到,她说要离开我的时候,我这么难过。我当初只是不好意思拒绝她,没想到一下子过了两年,直到今天她了一张跟别人的合影,然后删掉了我。晚晚,是不是因为我没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如果我知道,我会跟她一起去嘉兴大学。你知道吗,她当时跟我说,她报嘉兴大学只是因为我的名字里也有个嘉字,可是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卢晚晚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两年,他们竟然在一起两年了。就是从她开始喜欢他的那个时候,梁夏也喜欢着他,并且跟他在一起了。卢晚晚怎么也没有料到会生这种事,他们两个人隐藏得太好,三个人在一起玩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到。
卢晚晚已经听不进安嘉先说了什么,她脑子里只有反反复复几个字,那就是安嘉先喜欢梁夏。梁夏也是她高中时的好朋友,因为高二分文理,她们不同班,而因为她的关系,梁夏认识了安嘉先……
安嘉先是什么时候走的,卢晚晚不记得了,好像是接了个电话,是梁夏打来的,然后他整个人就精神了不少。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给顾桥打电话,让她来接卢晚晚。这叫卢晚晚怎么能够不喜欢安嘉先,他总是能温柔体贴地安排好一切,哪怕是自己心情这么糟糕的时候。
卢晚晚喝了很多酒,顾桥、肖潇和刘心怡三个人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什么情况?喝这么多酒,要死啊!”顾桥气得不行。
“我想去洗手间。”卢晚晚咬着嘴唇,面色差极了。
三个人架着烂醉如泥的卢晚晚去洗手间。
“明天”的洗手间,洗手台是男女共用的。三个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卢晚晚都没出来,推开门进去才现,卢晚晚正蹲在地上。
“怎么了?”顾桥问。
卢晚晚突然间号啕大哭起来:“安嘉先他根本就不是要跟我告白,他不喜欢我!他背着我跟梁夏好了两年!他还跟我哭诉梁夏不要他了,他怎么能这样,我为了能跟他在一起,我还不够努力吗?”
顾桥紧紧地抱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卢晚晚,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安嘉先不值得你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