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情不自禁,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当然可以,想喝多少都可以。”
出租车掉头去了周正家,他在楼下的水果店买了几样水果。
家里的灯光很暖,天也不算太冷,周正一个人在厨房忙碌,林霜窝进了沙,拿起本搁在沙扶手的书,百无聊赖翻了两翻。
半个小时候后,他端着碗用料丰盛的苹果汤过来,林霜看了眼:“都有什么呀?”
苹果、雪梨、无花果、枸杞和胡萝卜,男主人精心熬煮。
她盘腿坐在沙上,兴致勃勃接过碗,尝了口,语气惊喜。
“比上回的还好喝耶。”
扔在沙上的书显然被主人翻看过很多次,密密麻麻写了很多的备注,周正打算收拾起来,林霜问他:“这本书你好像很喜欢,里面写了很多字。”
“大学时候的一本教材,讲概率论的,挺有味性,可读性很强,我经常拿来翻一翻。”他捏在手里,也翻了两页。
林霜挑眉:“挺有味的?”
满页的公式推导,从哪看出来有?
周正顺势在沙坐下,把书摊在膝头,撑着下巴和她聊天:“事件的概率和随机变量,方差分析的方法,每一个概念都有。。。。。。”
林霜勺子敲敲碗沿,怼他:“周老师,你说点我听得懂的人话。”
“那讲点有的吧。”他想了想,“玩剪刀石头布的游戏,出哪个手势赢面最大?”
“。。。。。。。剪刀?”
“根据概率学统计,人类生理和心理的趋向性,一般来说,出石头的次数最多,所以出布的赢面最大,而更狡猾的玩家会出剪刀。”
林霜嘟囔:“什么鬼。。。。。。”
“还有一个很有名的生日悖论,一个聚会只要达到23个人,就有5o%的可能性遇见同相同生日的人,如果人数达到5o人,那两个人生日相同的概率是97%。”
“。。。。。。。。。。。。”林霜觉得自己有点消化不良,捧着碗面无表情问他,“还有呢?”
周正又讲了几个概率论题,林霜将苹果汤喝完,把碗搁在桌上,伸了个懒腰,歪在沙上问他:“周老师,那你算算,今天晚上我留在男朋友家过夜的概率是多少?”
周正语气一滞。
她顺势从沙靠垫上滑下去,滑到他的怀里,手臂遮着脸,长长打了一连串哈欠,泪眼朦胧:“很晚了,我累了,你打算送我回家吗?”
“那你大概要抱着我下楼了。”她轻轻嘟囔,“我腿酸,走不动了。”
周正摸了摸她的柔软头。
林霜蜷着,像只漂亮的长毛猫咪一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周正心里想的是,她是否合适在今天晚上留下来?
可他心底喜欢她留在他身边。
家里有的牙刷和毛巾,林霜洗完澡出来,周正刚换好干净的床单被套。
洗手间里只有一块简单的香皂,谢天谢地,苗彩送的伴手礼里送了一整套某少女风格的洗浴护肤旅行套装。
“周正,有没有吹风机?”她草草洗了个头,头还滴着水。
周正把吹风机找出来给她,裹着毛巾帮她把头吹干,掀开被子:“你先睡吧。”
双人床还算阔大,灰色条纹床品,算得上干净、舒适。
林霜从容钻进被子里,触到一片温热,手边有个热水袋。
他坐在床沿,把被子盖好,十分之慈祥的帮她掖了掖被角。
两人的神情都特别。。。。。。。温和正经。
“被子有点沉。”林霜眼睛骨碌转,抖了抖被子,被子有股干燥又蓬勃的气息,应该是前两天刚晒过。
“我奶奶亲手做的棉花被,去年收的棉花缝的被子。”他挠了挠脸颊,“是有点沉,睡习惯了就好。”
“奶奶高寿多少?”她撑着脸颊跟他聊天。
“今年七十五了。”
林霜点头:“老人家身体还好吗?你在市区上班,家里有人照顾奶奶吗?”
“身体还不错,就是眼睛有点老花,天黑看不太清。”他坐着跟她聊天,“我二叔家就住在隔壁,隔着一堵墙而已,平时我奶奶也是我二叔二婶照顾,我半个月回去一趟,捎点东西回家,陪陪她。”
“你们那村里。”林霜挥了下手指,她从小在城市长大,对乡村生活不了解,“是什么样子的?房子是什么样的?都盖在一起吗?”
“就是个山坳里的小村子,村子很小,也就几十户人家吧,村中央有个祠堂,四面散落着民居,房子都是乡下一幢幢的方块小楼,二层或者三层,家家户户挨的也挺近,房子前面是菜地农田,后头是山林,村里年轻人少,老人多,平时都很安静,只有一群群的走地鸡在村里闲逛,周末有年轻人回去,还稍微热闹些。”
林霜没有这种的体验,想了想画面,觉得很接地气,换句话,乡土。
她什么时候跟土沾过边。
林霜意识到话题偏向,关闭想象,结束这个话题。
“你不睡吗?”
“明天学校开学,我整理一下资料。”他关了大灯,开了书桌上的台灯,把台灯转过去,背着她,“你先睡吧。”
棉花被的触感,和鹅绒被完全不一样,有种密不透风的保护感,林霜累了一天,沾上枕头就闭眼,睡得很快。
周正坐在书桌前翻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