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纳罕鄂仑警告大阏氏之后,大阏氏猛然意识到纳罕鄂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做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顾后生怕行差踏错的大汗了。
如今的纳罕鄂仑已经成为草原上说一不二的雄主,曾经能够威胁到他的大楚、草原内乱,现在都已经不是纳罕鄂仑的对手。
所以如果纳罕鄂仑真的狠下心来要做什么,他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他的怀疑,就能够当做最好的证据。
大阏氏被这样的纳罕鄂仑吓了一跳,从前种种恶事她已经犯下,白玉质这次是真的让纳罕鄂仑动了杀心。
所以本来还觉得自己行事天衣无缝的大阏氏被这样的大喜大悲冲击,身体一时之间扛不住,就真的病倒了。
所谓心病难医,大阏氏这么一倒下,在年关之时都没能起来,在纳罕鄂仑的默认之下她闭门不出,对外只是宣称要安心养病,实际上这也是纳罕鄂仑对她的教训。shúkμaì。net
大阏氏平日里的威望和人脉不就是靠着一个个年节、集会积攒起来的吗,她这么病倒,又不能见任何人,手中积攒下来的人脉也都渐渐地淡了,而这些事被纳罕鄂仑有意交给白玉质。
年关的时候大阏氏困在自己昏暗的帐子中,听见外面篝火歌舞格外热闹,只能喝下一碗碗苦药,安慰自己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大王子争气,那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这种精神胜利法并不能对白玉质造成任何影响。
因为在纳罕鄂仑有意放权的情况下,她可以说是以最快的度掌握了草原上所有贵族女眷的情况,并且结交到了属于自己的关系网。
这都是在为之后她册封大妃做准备。
时光在大阏氏一天天的苦熬与白玉质日益见长的圆肚子中悄然而逝,这一日正是立春。
大金地处北方,说是立春,实际上草原上面的积雪都还没有融化,更别说能长出什么嫩草来了。
往年里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因为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寒冬,去年积攒下来的粮食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人都没得吃,更别提饲养牲畜与战马。
纳罕鄂仑起了个大早,赶着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在天寒地冻里练了一早上的长枪。
白玉质睡得朦朦胧胧时听见了利刃划破了冷空气出的嗖嗖声,足以见得纳罕鄂仑用了多大的力道。
她想起来今日是立春,腹中的孩子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将近九个月,这两个宝贝蛋在她肚子里育的过于良好,白玉质早就打算好要用道具让他们提前出来。
主要是她好不容易在前期营造出来的长生天赐子一说不能白费。
系统商城里的催产药倒是不贵,只要一百积分就能够轻松购买,昂贵的是另一个,那东西是真的贵,要不是白玉质上个任务得了上万积分,她还真就舍不得下血本。
【道具:万物复苏·初级(异象)】
【价值:2ooo积分】
【使用效果:使不过一定面积内的区域出现万物复苏的景象】
【时间限制:一次性道具】
只不过是初级的异象道具就已经这么贵,不过好在白玉质也只需要在纳罕鄂仑直系统治地区达成效果,这个就够用了。
于是等纳罕鄂仑练完长枪回来,就看见躺在床上的白玉质颤颤巍巍,已经脸色惨白。
“大汗,妾、妾好像要生了……”
纳罕鄂仑瞳孔紧缩,一瞬间的紧张让他手脚都有些麻了,不过好在他还能撑得住场面,赶紧叫人将产婆等人都带到大帐中来。
白玉质的手被纳罕鄂仑紧紧握着,他好像比白玉质都还要紧张,平日里练枪都不会流多少汗的身上现在都快湿透了,都是急出来的冷汗。
白玉质甚至觉得他有点紧张过头了,嘴唇紧紧抿着,好像都不会说话了。
不过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一切都有系统在,她生产的过程不会有任何痛感,只不过身体会出现一些足以迷惑旁人的症状。
比如说现在的面色惨白,就是系统调节的效果而已。
眼瞧着纳罕鄂仑好像铁了心了要在大帐中亲眼看着白玉质生产,旁边的产婆自然也是不敢劝。
不过大金不像上个世界的大秦,没有什么产房不祥的规矩。
大金人最重视人丁兴旺,孕妇产子是极大的喜事。因此纳罕鄂仑就算看着也不算什么大事。
只不过之前大多都是女子不愿意让丈夫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罢了。
白玉质可没有这样的顾虑,别说她根本没什么感觉所以不会出现丑陋的面目,就算会有,以她对纳罕鄂仑的了解,这个男人如果真的看到了她痛苦的样子,也只会觉得孩子得来不易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纳罕鄂仑的确偏心,但是作为被偏心的一方,白玉质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在现代男人很难找到的安全感。
白玉质当然没有真的爱上他,而是作为一个任务者,她抽离原身的身份来审视纳罕鄂仑的时候,她会觉得,如果被他这样的人爱上,大概会比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女子都要幸运一些。
有纳罕鄂仑坐镇,整个产房都没有任何人敢搞小动作,白玉质这一回也不打算搞什么难产的戏码。
长生天之子,在娘胎中就神奇的让生母脉象由弱变强的孩子,如果在生产的时候反而不顺利的话,那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白玉质不打算用“惨痛”这样的方式叫纳罕鄂仑怜惜,她的孩子和她的美貌、手段,已经足够。
就这样,两个明明早产却还个头不小的双胞胎呱呱坠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什么双胎难生的状况都没有在白玉质的身上生。
这两个孩子就像天生就知道心疼母亲一样,很顺利的就降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当产婆将两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送到纳罕鄂仑手边的时候,一向以神力闻名的大金可汗纳罕鄂仑,竟然有种自己快要禁不起这份重量的忐忑。
他不敢掀开襁褓,也不敢亲手抱着孩子。
“他们,健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