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质自己当然不会害自己,而且以白玉质在大楚皇室之中的地位,别说神仙粉了,恐怕就连个金疮药都带不出来。
她可是以卑贱的媵妾之身来到大金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争气,现在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
那既然不是白玉质,事情的矛头指向就只有一个人了。
白玉质勾勾唇角,故作惊讶:“大汗的意思是,难道是……”
纳罕鄂仑毫不顾忌:“本汗怀疑朝阳。”
白玉质沉默不语,她知道事情的进展不会慢,但是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现在三阏氏已经落马,白玉质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肯定攀扯了大阏氏。
大阏氏此前找了两个替罪羊,一个七阏氏,现在已经反水被禁足,想栽赃到她身上去的难度绝对不低,这个时候,另一个替罪羊朝阳公主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如果纳罕鄂仑去搜,百分百会搜到不利于朝阳公主的证据。
不过本来朝阳公主也称不上冤枉,主意是大阏氏想出来的,但是药不还是朝阳公主自愿提供的吗。
但是白玉质这种沉默被纳罕鄂仑误以为是对朝阳公主“背叛”的悲伤。
纳罕鄂仑知道她们二人关系不算好,但是朝阳公主毕竟还是白玉质同父的姐姐,白玉质伤心也是正常的。
他没有安慰女子的经验,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白玉质心情好些。
但是这个美丽的误会让纳罕鄂仑觉得白玉质是个极其重情义的女子,不免又想到了狼心狗肺的二王子,进而觉得白玉质所生的孩子定然也会像母亲一样重情,心头有些火热。
于是在白玉质有些懵懵的状态下,这人竟然就已经自顾自的低头“伺候”白玉质去了,硬是靠着自己的手纾解了一回才肯罢休,那个时候白玉质都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等她累得喘息的时候,听见纳罕鄂仑事后格外低沉的嗓音:“你就安心养胎,别的事,本汗都会做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白玉质在这句话中睡得黑甜,因此没有看到纳罕鄂仑格外严肃的表情。
当一个男人,尤其是像纳罕鄂仑这种充满野性与豪情的男人,想要保护一个女人的时候通常会采取格外直接而残忍的方式。
比如,第二日清晨,在二王子面前宣读的诏书。
二王子跪坐在地上,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明明没有像萨格勒那样不顾一切的求情,他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才放弃了自己的母亲!
然而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被父汗斥责、甚至要被送往边陲苦寒之地,从此彻底失去了游走在权力中心的资格!
“本汗之二子,年岁尚浅却心如诡豹,本汗念及其尚未铸成大错,故将其远送北翼,褫夺王子之位,择岁岁年年上供于大金。”
这是纳罕鄂仑对这个儿子最后的仁慈,让他辛苦的活着,但是至少活着。
至于能活成什么样子,那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