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阏氏有勇无谋不足为虑,七阏氏性情单纯也未必为敌,可大阏氏心怀不轨不是一天两天了,三阏氏这些时日不动声色但却没有被白玉质抓住一点儿把柄,也是个狠角色。
除此之外,白玉质现大王子目光闪烁,二王子眼神游离,都各怀鬼胎。
有其母必有其子,先应该提防的还是这两对母子。
心中有了算计,白玉质拿起筷子用膳,得到纳罕鄂仑诧异的一眼。
她脸蛋粉白,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大汗,不是妾嘴馋,实在是腹中孩子闹着想吃的。”
纳罕鄂仑大笑,将自己桌案上的那盘绘汁羊肉也给她。
“本汗还会少了你们母子这点吃食?你用就是。”
他看着白玉质食欲大增也很是快活,觉得肯定是健康的孩子才会在娘胎里就进的香。
白玉质当然是故意的,果不其然,有了这一番不合时宜的举动,三阏氏对她提防的目光少了许多,透出一股不屑来。
想来是觉得她不过也就是个恃宠而骄的普通女子。
只可惜,大阏氏好像并未中计。
宴席就这么进行下去,老祖宗过来也没吃什么,敲打了一番这些阏氏后就因为身体乏累离席,只剩下这一大群人虚与委蛇。
直到宴席中途,大王子才举起一杯酒。
“恭喜父汗,又要给儿臣添一位弟弟了!”
他面上看着倒是舒朗,比萨格勒好像带着一股色眯眯的味道要好许多。
纳罕鄂仑给面子的喝了这杯酒,他只是不喜欢这个大儿子,也不至于在这个场合给他没脸。
毕竟他当初也是对这个儿子抱有过许多期待的,只是结局让他无比失望罢了。
大王子看纳罕鄂仑喝了酒,心中就有了几分底气,知道纳罕鄂仑今日的确高兴,虽然这高兴是因为那个还没出生的所谓的弟弟,但是也让他找到几分便利。
大王子也不是个孩子了,他心中怎么可能不惦记汗位,只是之前有萨格勒一直压在他头上,才显不出他来。
现在虽然白玉质有了身孕,但是大王子却与萨格勒所想一样,都觉得白玉质不可能生得出来健康的孩子,那么萨格勒被纳罕鄂仑厌弃,自然就是他的机会到了。
“父汗,”为了不那么明显,大王子故意做出担忧的样子来:“儿臣听闻萨格勒兄长惹您不快,您身体可还好吗?”
白玉质抿了一口松里亲自端来的温水,心里想着这大王子心的确挺大,还敢打听这事。
她看向大阏氏,果然看到一向不动声色的大阏氏都皱起眉头。
大王子还是太心急了,没有他母亲那么心思缜密。
纳罕鄂仑一杯酒饮尽,听到大王子有此一问,倒也不想猜他那些小心思,反正自己就从来没打算过将汗位传给大王子,这事告诉他也无所谓,反正之后别人也都会知道。
“萨格勒不辨是非,难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