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不肯走了,手从被子底下摸进来,摸着软软的一团:“什么事?”
崔拂极力推开,他便又换一边,崔拂又羞又急,嗔怪起来:“别这样,我要说正事!”
“我这个也是正事。”萧洵揉着捻着,暧昧的笑。
崔拂只得极力忽略他不安分的手:“我突然要走,得跟师父说一声,免得她挂念。”
“随你。”萧洵忽地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崔拂低呼一声,怎么推都推不开,他咬着亲着,说话含糊着:“你是故意的。”
崔拂心里一惊:“什么?”
萧洵一掀被子,从里面钻出来:“明知道我要去找大哥,故意勾引我,不让我走。”
崔拂放下心来,抿嘴一笑:“哪有。”
萧洵一口咬下去,捏捏她的脸:“等我回来,你想怎么勾引,就怎么勾引。”
他看她羞红着脸呼一下蒙住被子,大笑着揉乱她露在外面的头,起身离开。
片刻后,崔拂探出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老天对她真是不坏,正想着怎么逃去会昌,萧洵就恰好要去,只要跟他过去,逃起来就容易多了。
起身慢慢穿着衣服,眼前似乎浮现出未知的茫茫大山,山峦间隐秘的小路,那条通向自由的路。她要逃了,到云泉,到相邑,逃得远远的,离开萧洵和严凌,离开这让她无措又纠结的生活。
可惜,月和不在了。
鼻尖酸涩热,崔拂用力摇摇头,抛掉沉重。她会好好活下去,把月和那份也好好活下去。
衣服穿好时,神色也恢复了平时的恬淡,崔拂提写下一张短笺,开门叫过碧桃:“送去白衣庵给我师父,就说我明天要跟殿下去会昌,来不及当面告辞了。”
短笺取走,崔拂开始收拾行李,师父会明白的,师父会想法子赶去会昌,带她一起逃。
短笺出了东屋,转眼之间,送进演武堂,萧洵接过来拿在手里,神色不自觉地绷紧了。
她要跟妙寂说什么?
“什么东西?”正看着地图的萧元贞停下来,问道。
“没什么。”萧洵拿惯刀枪的手捏着折成连环方胜的短笺,说不清是不想拆,还是不敢拆。
“你该不是不会拆吧?”萧怀简回头看一眼,脸上露出揶揄的笑,“要不要我帮你?”
萧洵看他一眼,找到隐藏的封口,拆开来。
崔拂柔婉的字跃入眼中:“敬奉师父台次:徒儿明日随长平王前往会昌,不及面辞,伏乞恕罪。又:若有吩咐,告与来人即可。”
萧洵放下心来,随即又想,她又不傻,便是有什么瞒人的事,也绝不会公然写在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