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没有。”甚尔撑着头,“大概是女孩的名字比较好记。”
“就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甚尔斩钉截铁。
好记,所以他才能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想起惠。这才是名字最重要的功用,不是吗?
如果说,为什么在千万女孩名中选中了“惠”?
——那大概是因为,他是“上天赐予的恩惠”。
“说起名字,”真希想到什么,“惠的生日在冬至,‘冬至’正好和‘甚尔’音一样,都是touji呢。”
“巧合。”甚尔不太在意地说。
冬至是一年四季中黑夜最漫长的日子。名为冬至,是命名者对他的诅咒。
然而,当“恩惠”在这一日诞生,他的名字便不再是诅咒。
冬至之时,白昼极短,黑夜极长。而过了这一天,白昼将日复一日地蚕食黑夜,如车轮般驱使着世界奔向光辉的未来。
远方的修道院里,黑色长的男性正给遗弃在此的孤儿们清理伤口。
“大哥哥真像是佛祖啊。”孩子们说。
“当然啦,爸爸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双生子姐妹说。
长男性侧头吩咐:“美美子,把的衣服拿过来吧。”
“爸爸,”剩下的小女孩问,“为什么那个叫‘惠’的漂亮小弟弟不和我们一起来呢?”
“他有自己的生活。”男性留下一个背影,“或许……有缘再见。”
*
东京的家里,桌上只剩残羹,高脚杯歪倒,红酒瓶空空如也,橡木塞扔了一地。
惠打了个呵欠,默默看着五条老师耍酒疯。
“今天宣布一件事。”五条悟一手勾着甚尔的脖子,一手拉开彩炮,五颜六色的小彩条漫天喷撒。
“——我们在一起啦!!”
他兴高采烈地比了个“耶”。
甚尔抹掉了脸上的彩条,面无表情地想,就不该让这家伙碰酒……尽管只是两杯十几度的红酒。
在小孩们无语的目光下,甚尔招了招手:“都去洗洗睡吧。”
脚步声拖里拖拉地离开。
甚尔正想把五条悟扛起来扔回房间,却低估了对方的蛮力,直接被拽倒在沙上。
两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五条悟耳廓晕红,双眸染着醉意,亮得动人心魄。
“和你商量个事。”他像小孩子说悄悄话一样,亲热地附在甚尔耳边。
“什么?”
五条悟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眼睛乱眨,睫毛扫在甚尔颊边,有微微的痒意。
“那个……”他低声说,“以后就叫五条甚尔怎么样?”
碰巧路过的惠差点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