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孔时雨有些难以开口：“他的第一任妻子曾经就在那家店工作，擅长制作草莓类点心。”
“……”五条悟说，“有关她的信息，都是你负责销毁的？”
“是的。您也知道，杀手这门行业，保护家人的信息非常重要。”孔时雨说，“这是他拜托我帮的一个小忙。”
“把你藏起来的消息给我。”五条悟命令。
一阵“嘟嘟”的挂断提示音之后，孔时雨放下手机，表情复杂。
在他的认知中，那位神秘的咒术界“最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带着玩世不恭的笑，那代表着他的绝对自信。
但在刚才，那个面对任何事都戴在脸上的笑容，却突然裂开了缝隙。
只有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从电话对面泄露而出的是极力掩饰的不安，还有……
孔时雨皱眉细思，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着手调出了甚尔第一任妻子的身份信息表。
离那时已经过去了近十年，估计甚尔早就开始了生活，所以把这些信息告诉他现任金主，也应该没问题的吧。
……
“伏黑沙树。”五条悟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比起甚尔来说是毫不惊艳的相貌，平实普通的秀气女孩，气质却有种午后阳光的温馨感，即便透过多年前的证件照，都能嗅到家的味道。
黑有些炸……惠的炸毛就是从她那里遗传的吧。
她眉目间的活泼阳光，让五条悟想起了星浆体天内理子。
但他对这个叫伏黑沙树的女人生不起一丝好感。
五条悟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心脏边缘如同有蚊蚁爬过，口器注入微不足道的毒液，隐约有恶意的疼。
咒力在增加。
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负面情绪来源，鲜的，还在滴落毒血。
明白过来之后，五条悟顿觉无比滑稽，口中出了短促的自嘲。
他竟然在嫉妒。
咒术界最强竟然沦落到需要嫉妒一个早就死掉的普通女人？
……嫉妒一个曾在甚尔心底留下永远都抹不掉的影子的女人。
他和甚尔，不就是征服欲作祟的“玩玩”吗。
五条悟玩过的游戏数不胜数，惯于快品尝游戏表层的甜味，在那单调的甜腻让他舌尖泛苦之前，随性丢弃。
玩乐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
那为什么被苦味反噬之时……他还舍不得丢掉呢。
五条悟手指插|入额间，烦躁地抓了两下。手中的信息表被攥成一个纸球丢进垃圾桶里，被术式苍吞噬。
*
晚上甚尔回自己房子的时候，客厅没有开灯。
沙上趴着长长一条悟喵喵，甚尔想他或许是困乏了，就自去简单冲洗一遍，披着浴袍，轻轻走到沙边。
“你身上有甜腻的味道。”五条悟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