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鲁班则环了声:“爹爹…”
诸葛瑾与诸葛恪一惊,连忙都端庄的跪下,不敢抬头,“拜见夫人,拜见全公主。”
孙权的笑容明显收敛了一些,“你们怎么来了?”
步练师微笑,“妾与鲁班本是来祭奠程老将军,却听说吴侯一日未进食,特上山送些餐食,人死不能复生,吴侯还需节哀呀。”
其实步练师方才就到了,只不过诸葛瑾与诸葛恪先到一步,步练师便与孙鲁班在马车中等候了一会儿,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说话间,孙鲁班打开食盒,里面有几只碗和一些菜肴。
步练师在孙权面前摆好。
孙权伸手示意,她又在诸葛瑾与诸葛恪面前摆好。
然后菜肴摆上桌案,步练师微微一笑,“妾许久不见吴侯这般高兴的畅谈了,多谢诸葛先生父子为吴侯操劳,妾别无他意,正巧在此,不妨与吴侯一道用个膳食。”……
然后菜肴摆上桌案,步练师微微一笑,“妾许久不见吴侯这般高兴的畅谈了,多谢诸葛先生父子为吴侯操劳,妾别无他意,正巧在此,不妨与吴侯一道用个膳食。”
步练师声音轻柔,脚步飘逸,如凌波微步,诸葛瑾与诸葛恪只觉得一阵香风飘过。
但诸葛瑾是守规矩的人,也是忠心于孙权的人,他恭谨的忍着低头。
诸葛恪却是血气方刚,忍不住想要抬头看步练师一眼。
却,当即就被诸葛瑾拉住,阻止他平视侯妃。
诸葛瑾道:“为吴侯分忧,此乃吾等职责,多谢夫人!”
诸葛恪也是低头不语。
孙权抬眼望向步练师,“有劳你了。”
步练师朝他微笑,“不耽误吴侯与诸葛先生议事,妾先回去了。”
孙权点点头,不忘朝女儿孙鲁班笑了笑。
步练师就带着孙鲁班飘然而去。
待得进入马车后,马车向山下驶去。
孙鲁班小嘴一撅,“这食盒,哪里是娘自己要送,明明是爹吩咐让娘送食盒来的。”
“不许胡说…”步练师比出食指。
可孙鲁班哪里肯闭嘴,她那灵活的舌头在嘴巴里打了个转儿…像是惊觉了什么,连忙道:“爹是用娘的美艳,来试探这位诸葛先生的忠心么?”
“还胡说…”
“女儿想起来了,昔日…有说书的讲过,那北方的大才子刘桢就是因为平视甄妃而被罢黜、配边陲,父亲也是想如此…试诸葛先生…”
“再胡说…我可不许你明日出去狩猎了。”步练师张口道。
“好,好…”孙鲁育勉强的闭上了嘴巴。
不过,女孩子的兴一旦打开,哪里还能收得住,“爹一定是怀疑,诸葛先生有别的心思吧?若然有别的心思,那一定不会再格外留意君臣礼节,娘的风采岂会不必那甄妃?谁能忍住不抬眼一睹呢?”
“你这孩子…”
“我不说了。”孙鲁育捂住嘴巴,说是不说了,但还是张口,“诸葛先生旁边的…是他的儿子吧?那个‘添字得驴’的诸葛恪。”
话题一转。
步练师感慨道:“我也没想到,诸葛先生会选他过继给那诸葛孔明…”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孙鲁育心高气傲。
她一向是身为女子不服男。
“唉…”步练师叹出口气,条知道今日若不把话讲清楚,这个女儿怕不会死心了,当即淡淡的开口,“你没听到你爹的问话嘛,这诸葛恪小小年纪却是对答如流,严丝合缝!”
孙鲁班鼓起了腮帮子,尤是不屑。
步练师继续道:“去年你父亲寿宴,他赠予你父亲一匹马作为贺礼,却故意在马的耳朵上割了豁口,众臣笑他,说‘马虽是畜生,却从上天得到了灵性,可你弄伤它的耳朵,这岂不有损害了仁德?’你猜这诸葛恪怎么说?”
“怎么说?”
步练师看了眼孙鲁班的耳朵,还有那耳朵上小小的孔,以及名贵的珠宝,如实道。
“他的回答是,母亲对于女儿是最为疼爱的,母亲尚且给女儿在耳朵上穿孔挂珠子,是不是对仁德也有什么损害?”
唔…
这话脱口,倒是让孙鲁班微微一惊,她这次鼓起两个腮帮子,揣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