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回避吗?
抑或是,聊着别的一时忽略了?
苏湉悄悄去看陈行舟,心下认为是前者,但又觉得王爷没必要瞒她。
陈行舟敏锐觉察到她的视线,偏头看她:“想说什么?”
苏湉抬手将颊边的碎别到耳后,鼓着脸颊道:“也不是很想问。”
陈行舟没有移开视线。
苏湉佯作平静片刻,泄了气:“好吧。”
“我是想起王爷不曾告诉我,后面到底有些什么计划和安排。”
陈行舟记得苏湉不止一次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他靠着马车车壁,在一片安静里,慢悠悠说:“皇长孙。”
苏湉尚在想陈行舟这次会不会告诉她,便从他口中听见这么几个字。
只这么几个字,足够她想得很多。
起码有一件事是非常明确的——
皇长孙若要登基势必得越过陈长敬这个三皇子,而陈长敬亦必不甘心于此。
自太子出事,朝堂上关于皇长孙和三皇子的争论一直没有断过。
皇帝对此更态度暧昧不明。
徐皇后的精力本应放在皇长孙身上才对。
她那句话……莫不是说,认为太子之死与王爷有关系?
然太子出事宫里定是细细查过的。
倘若握有证据,岂能轻易将这样大的一件事揭过?更有甚者,若有把握,栽赃陷害也不是不能。
只能是太子的事情确实扯不到王爷身上。
不过,见到王爷昨日那个样子,她大约也明白为何不敢肆意栽赃了。
往日常表现得温文的皇后娘娘做出那般有失身份的事,或与太子出事、受到刺激有关。
但再细细琢磨,说不定,不仅仅是这样。
她又想起王贵妃和成国公府。
徐皇后和徐家……也不知,会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莫怪王爷会说没兴。
苏湉沉默中飞快梳理着目下的情况与她所知道的信息。
须臾,她撩起眼皮,望向陈行舟,点一点头说:“我明白了。”
陈行舟摸一摸苏湉柔软的雪腮问:“明白什么?”
苏湉微笑道:“反正明白了。”
他们到镇远侯府。
一家人都在,镇远侯和侯夫人、苏裕和温玉珠比苏湉和陈行舟表情更严肃。
到底还是分开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