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见,苏湉现苏悦和以前比起来消瘦不少。
脸上有脂粉盖不住的憔悴,脸颊凹陷下去,仿佛遭受过什么严重的打击。
苏悦虽然过来用膳,但期间几乎没说话,东西吃得也不多。
用过晚膳亦没有留下喝茶聊天,直接回去了。
魏氏同样现苏悦脸色不怎么好。
她作为侯夫人,操持着整个侯府,在这种事情上,并不会苛待苏悦。
因而魏氏吩咐丫鬟去请大夫,为苏悦诊个脉,看一看苏悦是不是身体不适。
苏湉则是迟一些和苏裕一道离开的正院。
苏裕送苏湉回踏月居。
夜里冷,苏湉裹紧自己的小斗篷,手中捧着一个喜上眉梢图案的梅花袖炉。一阵寒风袭来,打在脸上生疼,她低一低头,听见自己哥哥说:“妹妹出嫁的时日不长,却已经经历不少事,这阵子在家里好好歇一歇罢,别想太多。”
苏湉默一默道:“也并不是王爷的错。”
苏裕摇头,对妹妹把话说得更开:“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你出嫁的时候,我们都以为王爷平素过得闲散随性,你嫁进睿王府,大约也不至于牵扯进那些事情里面。可是你所遭遇的,说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明明经历那些事,然我听娘亲说你回来没诉过苦。”
“可妹妹也不过这个年纪,从前哪里遇到过这些吓人的事……”
苏湉听懂了苏裕是担忧她有压力、有苦楚,却不告诉他们。
被这么一说,她反倒觉得自己心大。
苏湉仔细思索几息时间,心觉她的这份心大,论起来,与王爷很有关系。
哪怕重伤亦尽力护她周全的举动,确实让她生不出退缩的心思。
这些,家里人都知道。
苏湉一时又觉得自己哥哥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之前那场刺杀的确吓人,可王贵妃在冷宫畏罪自尽、成国公府倒了,已讨回公道。三皇子再不讲理,总不能为此怪罪到我和王爷身上,又来找我们寻仇?哥哥……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担忧?”
苏裕想说,他怕这些只是开始而非结束。
但目下单纯是他的猜测,他一样希望是他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裕最终仅仅对苏湉说,“不管怎么样,妹妹小心为上。”
苏湉笑:“好,我会记住哥哥的叮嘱。”
“那,我也想问哥哥一件事,希望哥哥能如实回答。”
苏裕:“妹妹想问什么?”
“哥哥今日出门,”苏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压低声音,“是不是悄悄去见哪家小娘子去了?”
苏裕偏过头去看苏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