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气冲冲,眼底隐隐的委屈之意。
大约因为太过生气,情绪也激动,脸颊泛着一层粉色,死死咬着唇。
或许想要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说的话更有说服力,她手中紧握着一把十分锋利的匕,以此作为威胁。那会儿看他的眼神和看仇人差不多。
可他并不是她口中的江淮。
她找错人了。
“为何不愿嫁?江淮那么差劲吗?”
他没有立刻告诉她此事,反而好奇她反对的方式为何这样激烈。
江淮是和他在一个书院读书的同窗。
论起来,相貌、人品、家世,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他以为是因为她有别的想嫁的人才这样。
但她却只说:“我不喜欢你,便自然不想嫁你,你再好,也非我良人。”
可她连江淮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更无所谓认识、了解、清楚对方的品性为人。
“所以你是有心仪之人?”
他最终把心里的小小疑问对她问出口了。
“没有。”
她柳眉倒竖,“我有没有心仪之人与你无关,总之你不可以答应!”
“我不会答应。”
“因为我不是江淮。”恰巧江淮路过,他轻抬下巴示意,“江淮在那里。”
他扬声喊得江淮一声,帮她确认。
江淮应声回头,快步走过来:“苏兄寻我何事?”
那把匕便滑落在地。
小娘子羞红着脸,懊恼中跺一跺脚,双手捂着脸跑了。
那把匕被他拾起来妥帖收着。
只后来虽知她是温家小娘子,但没有机会交还她。
也不是再未见过。
不过每次遇到,哪怕远远看见他,她便会逃得飞快,像耗子见了猫。
再后来,他不怎么在京城。
那是真的没有机会见面……
此次因妹妹大婚回京,他本以为这么多年,温玉珠已有心仪之人,觅得良人,未想她连婚事都未定下。那些关于她恋慕睿王的传言究竟是真是假?
苏裕想起这些旧事,不觉走神。
直到温大人的声音响起,他的思绪被拉回来。
定一定心神,苏裕将脑海里那些与温玉珠有关的画面撇开。
到底是过去那么多年,哪怕记得,亦该当作不记得,以免温玉珠感到为难——若温玉珠同样记得那时那样的一件事,并且根本不希望被提起的话。
“听闻贤侄这几年多在边关,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