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搁置在地上的长溟剑,被宇文玄握在手中,刺透了方才举刀那人的身子。
长久地未沾染血迹,长溟剑连半滴血珠都未曾掉落,全部渗入剑刃中。
那人双眸圆睁,连质问声都未来得及出,便狼狈地向后倒去。
云起闯进屋内,一眼瞧见受惊的宝扇。却只能匆匆掠过,连声嘘寒问暖都不能说出,便跪在地上,双拳紧握,向宇文玄禀告,金玉内,共一百七十三人,已尽数擒下,无一人逃出。
宇文玄左手握着长溟剑,还有轻微的抖。
按照府医为他诊治的结果,右手已经是全无可能重提剑,不如另寻他计。
左手虽也受尽折磨,但仍有修补的可能。
宇文玄苦练多日,才得以重握起长溟剑。
他左手持剑,右手揽住宝扇腰肢,将她软的双脚缓缓放置在地上。
宝扇眸中挂泪,本因为宇文玄幸免于难,死里逃生而欣喜。
但抬起头时,瞧见宇文玄脸上的血污,身子一颤,泪水扑簌簌从眼眶落下。
宇文玄眉头紧皱,伸手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但余光瞥见手掌的大片血迹,又缓缓放下。
他瞧了一眼周围神情颓败的蒙面人,声音冷冷。
“方才,你没有救我。”
宝扇闻言,心头酸涩,她知道自己无用,胆小怕事,手无缚鸡之力。
在宇文玄面对危险时,只能泣声连连,丝毫作用都不起。宇文玄因此埋怨她,也是应该的。
“哭哭啼啼的,让人心乱。”
宝扇虽清楚自己胆怯的脾性,但被宇文玄如此堂而皇之的指出,心中还是一片酸苦。
宇文玄紧扣着宝扇的腰肢,将她身子转动,手掌裹住宝扇柔荑,朝着不远处的一人指去。
“可瞧见那人了?”
宝扇不明所以,顺着宇文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将那人辨认一番后,才诺诺开口:“瞧见了。”
宇文玄沉声低笑,他几乎贴在了宝扇的脖颈处,这声轻笑也仿佛在宝扇耳边响起,让她不禁瑟缩。
宇文玄轻轻摩挲手下的绵软,待霜雪似的肌肤沾染上了血痕污渍,他眉头紧拢,声音冷峻,如同夺命的修罗:“去,杀了他。”
宝扇身子颤,难以置信地抬起一泓清眸,望向宇文玄。
“我说,去杀了他。”
冰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且听的清清楚楚。
云起握紧了手心,想要起身,却被身旁的同伴强行阻拦。
宇文玄凝眉瞧着宝扇的神色,她是这般的不安慌乱,离的近了,宇文玄稍稍低头,便能细细观察到她细腻柔白的肌肤,仿佛即使沾染了肮脏的血痕,也不似他一般,令人避之不及,反而越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