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将甜汤放在桌上,掀开瓷盖,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宝扇身子止不住的软。
宇文玄闻声走了过来,这甜汤的气味他并不陌生,往日里,管家将甜汤端进来时,便说道「邓姑娘心思巧妙,手腕里藏着暗香,香气还沾染在药汤和点心上了」。
宇文玄五感敏锐,心中记住了那不属于药汤的香气。
如今这香气沾染到甜汤上,甜腻中带着软绵绵的浓香。
宝扇双腿绵软,勉强将羹勺放入瓷碗,端到宇文玄面前。宇文玄冷凝的话语落在她头顶:“我不喜这些甜腻的食物。”
宝扇斟酌着宇文玄的意思,他不喜,便不会喝,宇文玄又不会浪费食物,这甜汤必然是不能丢掉的。她怯生生开口:“那奴婢便将甜汤带下去,谢王爷赏赐。”
“在此处用。”
宝扇眉心微跳,垂应是,将甜汤捧在手心,热气透过碗底渗入肌肤。
这甜汤中不知加了什么食材,只让人头脑昏,两眼迷茫。
浓郁的香气向四周弥漫,宇文玄拧眉看着宝扇饮尽了一整碗甜汤,她这般乖顺,说让她用,便不顾甜汤的古怪,老老实实地用完。
方才用甜汤时,宝扇还顾忌着规矩,挺直地站在那儿。
如今甜汤服下,双腿却贴在了圆凳上,手掌无比乖觉地放在膝盖上,两眼迷蒙,小巧的鼻尖沁出几滴薄汗,胭脂红唇紧紧抿着,像极了学堂里费力念书却听不懂夫子高谈阔论的小儿郎。
宇文玄走近了几步,劲腰刚好挡住宝扇的视线。
“宝扇?”
他声音极冰极冷,落入宝扇耳中,却好似一副良药,为她驱赶身上的难耐燥意。
她的视线渐渐凝聚在宇文玄的青玉腰带上,那是一块水头极足的玉,被打磨的光滑细腻。
宝扇身子前倾,不出所料地将脸贴到了青玉上,果真如同她猜想的那般,丝丝凉意,令人爱不释手。
那青玉虽大,却只能让宝扇半边脸颊触碰,待一面脸颊的燥意被冷却,她便将另外一面贴上,红唇出轻轻的喟叹声。
宝扇神色朦胧,丝毫没注意,她红唇吐露的气息,尽数往一处去了。
宇文玄神色冷若霜雪,若是在平常,宝扇早已经两股战战,跪在地上求饶,可此时她神志不清。
在宇文玄往后退却之时,还伸手捉住了那青玉腰带,脸颊轻蹭,惹得腰带的主人身子更僵硬了几分。
香气渐渐萦绕在宇文玄身边,一抹白嫩而小巧的肩头,啃咬留下的斑驳红痕,女子如泣如诉的哭闹声……种种画面,在宇文玄的脑海中重现。
他脸色瞬间黑如玄铁,身体虽被香气影响,但终究是由自己把控。
直到那娇嫩柔软的红唇,隔着轻薄衣衫,印上了他腰部的疤痕。
似一泓暖泉,流入他肌肤的每一处,最终汇聚到腰部。
难以忍耐。
如此姝丽景色,怎能强自忍耐。
第48章世界二(二十四)
宇文玄大掌掐上宝扇腰肢,稍稍用力,便将她抱上桌案。上好的狼毫,徽州墨,一端方砚,通通被扫落于地上,几滴零星的墨点飞溅到宇文玄手腕,他毫不在意,轻轻一揉,大团的墨痕就在手上晕染开来。宝扇原本乖巧地贴在宇文玄的青玉腰带上,此时见了这副境况,柳眉微拢,摸出身上的帕子。她将宇文玄的手掌拉开,用绣帕耐心地擦拭上面的墨渍。
半晌,宝扇抬起头,水眸中有亮光闪烁。
“很干净。”
她声音既柔又细,比之平常,又增添了劝哄的意味,像是在告诉宇文玄,方才他没将墨团擦掉,如今才真的擦干净了。宇文玄余光瞥见那方绣帕上的花样——柔软弱小的梨花,轻盈洁白的花瓣,却被他手上的墨汁沾染成狼狈样子。
气血上涌,比肩于战场厮杀的念头似惊涛骇浪般涌来,一不可收拾。
他难以忍受,也不必忍受。
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理自然,且如此美色惑人,抵抗也是徒劳,何必费那些无用功夫?
宇文玄大掌握住宝扇的柔荑,步步诱导,让她亲手将青玉腰带取下。
宝扇只能跟随着宇文玄的动作而移动,待青玉腰带到手,便迫不及待贴在脸颊,一副满足的模样。
宇文玄眉眼中尽是不满的神色,他将那白皙脸颊,从青玉腰带中换到自己手心。
宝扇恍若未觉,贴紧宇文玄的掌心轻蹭。
粗糙如沙砾般的手指,从脸颊移动到宝扇下颌,宇文玄抬起那张布满红霞的小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我是何人?”
或许是异样的香气作祟,宝扇双眸略有迷蒙,细瞧了宇文玄片刻,才不确定地开口:“王爷?”
似是启动了机关开口,宇文玄俯身,带着急切的热气,以唇齿做尺,丈量着宝扇细长的眉,盈盈水光的眸子,挺翘的鼻。
他是极耐心的裁缝,对待宝扇的每一寸肌肤都尤其耐心,柔软双唇的弧度,曲线,他都要丈量。
一次测量的不准,那便有下一次,再一次,反反复复……
直到惹得那两丸水眸,泪水涟涟,娇柔唇瓣,吐息不稳,直能泣声求饶,才堪堪停下。
宇文玄拉起宝扇的手腕,在上面印上一个浅浅的牙痕。
他不会去问宝扇有无心悦之人,在宇文玄眼中,宝扇在他府中,此生便是归属于他的人,哪里容得旁人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