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宝扇的手掌抚上了宇文玄的胸膛,冷热相碰,两人皆是一颤。
宇文玄神情微黯,将宝扇放置在他灼热的左臂上。而后稍稍一抬,宝扇的双足便离开了地面。
臀下是岩石般坚硬的臂膀,宝扇心头却慌乱似丝线缠绕。
她来不及平复心绪,转瞬间便被搁置在方桌上。
宝扇稍稍向后,纤弱的背碰到了冰冷的物件,似是细长的物件。宝扇微微愰神,猜测出了那是何物。
——此处是用来搁置长溟剑的方桌,而身后的细长物件,便是支撑长溟剑的剑托。
此时抵在剑托上的,该是长溟剑,而非是神情慌乱的宝扇。
屋外,邓姑娘焦急地向里面张望,管家老神在在。而府医紧盯着手上的诊案,丝毫不关心屋内生的事情。
邓姑娘没另外两人一般好脾性,出声询问:“药方怎么会有异样,你把宝扇放在里面又是为何?”
邓姑娘觉得,既然药有异样,那众人都应该退出来,何必单单让宝扇一个人留在屋内。
府医沉声道:“滋补的药物,往往带着烈性,尤其是这些治疗筋骨的草药。
当烈性聚集成一团,便会生出焦躁,小婢子留在屋中,自然是要为王爷去除燥气。”
邓姑娘追问:“那如何除燥气?”
府医瞧了一眼屋门,慢悠悠道:“因人而异。燥和怒相辅相成,该怎么除怒气,便怎么去燥气。”
闻言,邓姑娘心头微舒,若是宇文玄要去怒气,定然是极其凶狠的手段,那宝扇待在屋内,少不得要受折磨,她那柔弱的身子骨,不知能撑上几时。
府医解答了邓姑娘的疑惑,面上微变,转向管家轻声问道。
“王爷,可有过通房丫头?”
管家觑他一眼:“不曾。”
“可逛过花街柳巷?”
“未有过。”
府医摇头晃脑,嘴中念念有词道:“不妙不妙。”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屋外,隔着门板,叮嘱宇文玄:“王爷切记,要遵循本心。女儿家柔弱如水,王爷如汪洋大海,如何让溪水流入江河……”
屋内,传来宇文玄的愠怒声。
“聒噪!”
府医闻言,自觉地远离了屋子,让守在外面的护卫也齐齐后退。
宝扇鬓松散,丝中挂着的钗环掉落在方桌上。
她的一缕青丝缠绕在宇文玄衣襟的盘扣上,两人只能勉强维持如今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