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这只手。
“王爷……”
宝扇呢喃出声,因为手腕被钳制而柳眉微蹙。却又因为宇文玄的身份,而无法挣扎。
宇文玄双目幽深,将她整个身影笼罩其中,吐出的言语让人战栗不已。
“你可知道,长溟只要见血,便要取人性命,否则不能归鞘。”
瞬间,宝扇眼前漆黑一片,身子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
但手腕上的力气收紧,让宝扇勉强站稳身形。
宇文玄这番话,莫不是说,她碰了长溟,割破了手指,让血迹沾染到长溟剑上,便要以性命作祭,才能让长溟剑安心回到剑鞘。
花晴闻言,低垂眉眼,遮掩眼底的喜色,只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便是自己冤枉了宝扇又如何,自己有邓姑娘做依靠。
只不过受些折磨,哪像宝扇,因为惹上一柄剑,便连小命都没了。
她早就说过,伺候长溟剑,哪里会是什么好去处。
宝扇紧闭双眼,身子前倾,只将白皙修长的脖颈显露在宇文玄面前——他既要自己的性命,便拿去罢。
宇文玄瞧她这副模样,羽睫轻颤,比起所谓的引颈就戮,倒像是引人采撷的柔弱姿态,不免心中微动。
他的手掌松开宝扇的手腕,倒是果真如宝扇所愿,放在了那白玉似的脖颈上。
宇文玄的手指粗糙,略略带着沙砾的触感。
宝扇的手腕,已经是世上极绵软无力的物件,未曾想,还有比手腕更纤弱所在。
宝扇的肌肤过于柔嫩,宇文玄的手掌,刚一放上,便磨出片片红痕。
宝扇鸦睫颤抖的越厉害,不知是因为要失去性命的恐惧,还是因为脖颈上放置的手掌过于粗糙。
宇文玄的指尖,划过宝扇小巧的下颌,他的手掌,虚虚地环绕在宝扇的脖颈处——
这向来是只握长溟剑的手,此时却放在了她柔弱不堪的脖颈上,宝扇吐息加重,唇齿中泄露出难耐的闷哼声。
宇文玄双眸凝视着手下的白皙柔软,只需要稍稍收紧,这娇美的容颜,便会变成一片惨淡。
但宇文玄没有动手,他眉峰拢起,似是困惑。良久,他才想起自己在困惑什么——宝扇没有求饶。
被旁人诬陷,欺辱成那副小可怜模样,尚且知道喊「王爷」,这会儿怎么性命都要不保,怕得身子颤抖,都不肯喊声「王爷,不要」。
宇文玄稍稍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方才是邓姑娘和花晴冤枉宝扇,她虽然无力反抗,但却异常委屈。
如今是宇文玄掌控着她的性命,她不敢,也不能反抗。
宇文玄手掌一收,被垂落在宝扇肩头的青丝轻轻拂过,带起几分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