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喜欢佩戴香囊,也不喜欢什么香气。
之前将那只香囊看待的如珠似宝,费劲心力去寻找留存香气的法子,大概是为了一丝执念,那执念开始于年幼时。
在李清羽拒绝他时,越在心底扎根下去。
一时间,牧南星也觉得恍惚,自己留着那香囊,究竟是因为执念,还是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心意,最是旧情难以舍弃。
那场大火烧掉的不只是香囊,还有他的执念。
李清羽闻言,握住香囊的手顿时一颤,险些将香囊抖落到地上去。
她抬眼看着牧南星,眼睫轻轻颤着,晦涩开口道。
“为什么?是因为你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南星,若是我说,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并非不愿意……”
话未尽数说出,里头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的。
那日询问宝扇未果,离开亭后,李清羽独自一人在庭院中吹了许久的风,脑海中的思绪渐渐理清了——
她常常以牧南星年纪太小,两人之间是姐弟情意做说辞。可是真见到他身边有其他女子陪伴,她便心如刀绞。
到了此时,她再如何一叶障目也不能够了。
如今她便退一步,若是牧南星也愿退上一步,便是皆大欢喜了。
牧南星何尝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若是换作离开京城前,他听到李清羽亲口说出这番话,必定会心中欢喜,觉得自己得偿所愿。
只是如今,他心中平静如水,未曾掀起一丝波澜。
原来散开执念,他竟然是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即使李清羽身子轻颤,他也丝毫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搀扶她。
这样想想,当初李清羽指责他心硬如铁,倒是真话。
李清羽双目微红,口不择言道:“是不是因为宝扇?你为了她,竟然狠心丢弃我们多年的感情。
南星,即使你一时不能做出回应,好歹、好歹我们还有多年的姐弟之情,你为何如此绝情?”
牧南星目如鹰隼,语气微沉,他如何行事,全凭自己的心意。
从前心悦李清羽,即使旁人如何议论,他都不曾理会。
如今没了执念,自然不会接受她的心意。这又和宝扇有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姐弟情意,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
他从不稀罕什么姐弟情意,若是心有所属,牧南星必定将一颗真心袒露,他从不会做出用姐弟情意遮掩的事情来。
牧南星自认为从未对李清羽不起,如今李清羽却一副负心人的姿态,让他心尖冷。
今日已经失去了闺秀风度,李清羽此时胸中郁郁,直言不讳道:“你定然是被宝扇迷惑了,是她用美色惑你,还是用身子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