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心中唾弃,看着生了青苔的土墙,心中一狠,撞了上去。
这可吓傻了看守的护卫,张尚虽然是罪孽深重,可还没到死期,护卫们慌忙请了大夫,用了土方子将张尚额头上的伤治好。
张尚醒了,他额头上沾染着成片的血迹,还有糊上的黄土和药草,看上去极其骇人。
张尚却仿佛不觉得疼痛,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如同鬼魅一般幽幽开口。
“我要见宝扇。”
随从再次赶来时,初次见张尚这副样子,还被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平复心绪,给张尚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宝扇姑娘会来见他一面。
“不过——只有一面,而且见过之后金银埋藏的地点,你要如实说出来。”
“我会的。”
另外两间牢房的张大人和张夫人,见到张尚受伤,心中虽然会浮现疼痛不忍的感觉。但想到自己疼爱的儿子是为了什么受伤。是为了他们的性命受伤吗?不是,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见一个女人一面而弄成这副样子。
他们便将自己心底的疼痛强压下去,冷眼看着。
宝扇来之前,牢房里的护卫已经将除了张尚张大人张夫人之外的牢房全部清空,挪到其他地方去。
这主意还是宝扇姑娘想起来的。
“张公子要见我,定会说上一些隐秘的话。
若是交谈之中让其他人听到了,说不定会泄露出去。”
陈大人立即下令,把其他人都迁出去。
宝扇轻抚胸口,似是气息不稳。
“如此,我便将张公子所言,都一一告诉陈大人,希望能帮上你们一些。”
她虽是这样说着,柳眉却被愁绪笼罩,即使故作轻松,也难以遮掩。
陈大人似乎想到些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若是宝扇和张尚见面,张尚此人,他没见过几面,就涪陵城内传闻,以及牢房中做下的一些事,此人的品行可见一斑。
疯子,登徒子,不足以形容他。
倘若在无人之处,他对宝扇姑娘说些什么浪荡话,惊扰了该如何是好。
只是陈大人还未开口,宝扇便先出声宽慰他。
“张公子……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陈大人不要太过烦恼了。”
她这般说,陈大人心中愧疚更重,也越担心起来。
宝扇跟着陈大人下了地牢,这里着实算不上干净,她只能提着襦裙,小心避开青苔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