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父亲当时凭借经商,已经攒下一钱财,便大方资助了还是贫寒学子的张大人,从身上穿的衣衫冬袄,到一端砚,一支,都是宝扇父亲支出的银子。
而宝扇母亲,也是百般照顾这个好友,变着花样的做汤做菜。
他们将张大人视作知己好友,才敢让女儿投奔于他。
可他们换来了什么,是自己独女遭人□□,凄惨死去,而罪魁祸竟然是他们的好友之子。
宝扇不知道父亲母亲会不会后悔,但她对张尚,以及他们全府上下。
哪怕是府中的一块石头,都没有半分怜惜。
“伯父……”
见宝扇态度松动,张大人心中大喜,但面上仍旧一副慈父模样。
宝扇看着冯回,转身望着楼上那处住所,声音低落。
“我已经是牧小侯爷的人了,回张府的事,便算了。”
张大人哪能就这样让她算了,只要宝扇一松口,他立即就把人接回张府去。
到时候便可以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于张尚当时之举动,只是小儿家的胡闹罢了。而牧南星打伤他儿,实在太无道理。到时候他再运作一番,再得些好处,最好是能把张尚的手治好,这事也能有个了结了。
“牧小侯爷整日忙碌,身边少了个人,也无甚要紧。”
张大人当机立断:“稍后我来接你,你先收拾好物件。”
其实张大人心中,是想立即接走宝扇,到了府中。那就是他的天下,做什么事也容易的很。只是那样做,难免会显得太过急切。若是因为过于急切,被其他人看出异常,他就功亏一篑了。
也罢,便给上几刻钟的时间,想来也生不出什么变故。
待人走后,冯回仍旧冷着一张脸,他等着宝扇开口说话。
不料左等右等,也没听到宝扇的声音。
冯回转身一看,就见宝扇看着那处紧闭的房门,眉眼忧愁。
冯回粗声粗气地问话:“你当真要跟那人回去?”
宝扇并不看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当时嘱咐我,来了涪陵城,要去找伯父。如今伯父主动来寻我了……”
“算了,你要走就走!”
今日的袍子,系带繁多,还有一条,需要绕过腰部,从背后抽出再系在腰间。
宝扇两手从牧南星的腰间穿过,她的头仿佛靠在了牧南星的胸膛声。
但宝扇清楚,两人隔着衣裳,并未碰到。这距离可真近,近得宝扇听得到「扑通扑通」的响声,那或许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白玉滴珠的耳坠悬在宝扇双耳之上,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