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狗蛋领回家,杨兰英便了却了一桩心病。
心里有寄托,有人陪她说话,讨她欢心,心病一了,整个人也随之通透了不少,只想关上门,安生的过日子,养孙子。
“我这两天闲着没事儿,想了几个名儿,你听听啊。”杨兰英看向狗蛋,“易耀祖,光宗耀祖,或者叫易来福,给咱家带来福气,易百顺也好,一顺百顺,事事顺心如意…老易,你觉着呢?哪个好?”
易中海闷声抽着烟,一根烟抽完,把烟头按灭,淡淡瞥了狗蛋一眼,缓缓开口道,“叫全孝吧,易全孝。”
“好!全孝好!易全孝!”杨兰英拉过狗蛋的手,轻轻拍了拍,“以后,你就叫易全孝,全孝全孝,要全心全意的孝顺你爷,记住了没?”
“嗯!记住了!”狗蛋用力的点头,稚气的声音铿锵有力,“我一定孝顺爷、还有奶!”
“好好好!太好了!老易,你瞧瞧这孩子,多有心呐!”杨兰英站起身,戴上袖套,“我去和面,晚上咱吃鸡蛋酱手擀面,再炸盘花生米,让咱全孝给你端一杯!”
杨兰英挺高兴,笑的眼角皱纹都多了几条。
老易能给狗蛋起名,就说明他心中在慢慢接受这个孩子,等过些日子,再打听打听,要是能把户口落下来,那就更好了!
屋里,杨兰英在和面,还往面盆里打了个鸡蛋。
屋外,贾张氏阴一句阳一句的骂,骂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搭理。
老虔婆不甘心,气急了喊了声,“秦淮茹!”,又冲着老易家紧闭的屋门抬抬下巴。
秦淮茹撩起眼皮看看她,全当没听见,端起盆子便去晾床单。
“你怎么回事儿你!?”贾张氏放下针线笸箩,挪着肥硕的身躯,碎步走到她旁边,翻着白眼低声斥道,“我骂的嘴皮子都起泡了,你连个屁都不放,装啥好人呢?”
秦淮茹用力的抖抖床单,无奈叹气,“妈,易大爷现在是我师傅,我能不能转正,全在他手上捏着呢,您说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还不是你说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贾张氏没好气,“我问你,咱家都多久没沾过荤腥了?成天白菜帮子窝窝头,把我大孙子都饿成啥样儿了?”
“妈,你小声点儿!”秦淮茹四下看了圈儿,“这不是特殊情况么,等柱子复工就好了。”
“柱子柱子,你俩啥关系?喊的倒亲!”贾张氏翻着眼皮,掐指一算,“再有两三天就该工资了,让二傻子先借咱家十块,工资下来你就去要,别等他造完了,听见没?”
“我心里有数。”秦淮茹敷衍的应了声,晾完床单衣裳,扭身便回屋了。
“你有个屁的数!啥都指望不上你!”贾张氏冲她背影剜了眼。
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便宜易中海那老不死,于是,抬脚往对面走去。
“这面粉里磕个鸡蛋,再搁点咸盐,就这么揉,多揉一会儿,擀出的面条又香又滑又劲道。”
杨兰英正耐心的教狗蛋,现在应该叫易全孝做手擀面,学会了好孝敬他爷。
贾张氏喊门的声音乍然响起,“笃笃笃——他易大爷,在家吗——”
杨兰英动作一顿,赶紧朝易全孝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别理她。”
“老易媳妇儿,开门啊——搁屋干啥呢?天还没落黑呢,咋门还关的这么严实?”
屋里依旧没动静。
贾张氏不罢休,继续边敲边喊,“开门——他易大爷——东旭他师傅——狗蛋儿?狗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