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芝兰一晚上都眉开眼笑。
忙活着张罗了六个菜,还专门炖了小米辽参和红枣燕窝。
季美菱自打嫁给娄玉成第二年生下个闺女,到现在,都四年了,肚子再没见动静。
中间,倒也有两次怀上,可惜,都没到俩月,就小产了。
四九城的中医、西医看了个遍,到底也没找着病根儿。
所以,这回又怀上,季美菱谁也没敢说,生怕再竹篮子打水,白高兴一场。
如今,胎坐稳了,还是个男孩儿,她也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娄玉城也高兴。
不仅是因为有了后,更因为季美菱肚子里揣的是娄家长孙!
长孙都有了,他爹再不把诺大的家业交到他手上一部分,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娄玉城算盘打的美滋滋。
可惜,事与愿违。
饭桌上,他和季美菱一唱一和,明里暗里的提了好几回,娄振华就是不松口。
娄小娥只管低头吃饭,抬头看戏。
看着她哥她嫂子都快狗急跳墙了,还硬得装出一派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样子。
那场面,简直不要太滑稽。
最后。
娄振华也只不过是让谭芝兰多拿了些钱给娄玉城,至于其它的,一概没有。
“咱爸到底什么打算啊?”
“几个厂子,还有这么多铺子,全捏在手里,不会是想以后都留给你妹吧?”
前脚出了娄家院大门,后脚,季美菱脸上温顺的笑容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左一声、右一声的‘蛾子’,也变成了‘你妹’。
“留个屁!”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留给她,那是让娄家改姓!你当我爸傻啊!”
娄玉城眉头紧皱,窝了一肚子的火。
本来胸有成竹的,结果,九头牛身上都没薅下一根毛来。
儿子都有的人了,还得按月回家,管自个儿爹妈领生活费,这叫什么事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她才不嫁啊!”季美菱阴阳怪气儿了一句。
“那就耗着,我看她能耗到什么时候!”
“呵呵,你妹是那么简单的人?改明儿她再招个上门女婿回来,你怎么跟她耗?”
娄玉城不说话了。
咬着后槽牙,腮帮子抖了下,脸色变得铁青。
此时,娄家。
傻白甜娄小娥哪儿能想得到。
因为自个儿快二十岁,没遇上喜欢的对象,没嫁人,就被她哥嫂脑补成了野心勃勃,想要争家产的心机女。
“管真宽。”
“这么着急让我嫁出去,怕我分家产啊!”
娄小娥在厨房里,一边帮着谭芝兰收拾碗筷,一边故意半真半假的嘀咕了句。
她是个直性子,有不痛快都挂在面儿上。
不像娄玉城那两口子。
明明巴不得一脚把她踹出娄家,却还要假惺惺的装作替她着想。
人前人后两副两孔,不嫌累的慌!
“你这丫头,就是嘴上不饶人。”
“你爸还好着呢!分什么家产呐?一天到晚净胡说八道!”
“你哥说的没错,你这脾气性子,也就是在娘家,自家人让着你,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