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澜说着,忽地向门口喊了声:“梅斯特,你如果再躲,我就要亲自为虞戴上这个眼罩了!”
丛虞听见这个名字时微微一愣,侧头想看看那个人,但什么也没有。
因澜却不急,耐心的注视着门口。
过了会儿,梅斯特才从门口那里缓缓走出来。
他身上还缠着许多的绷带,走路也有些不稳,像是刚醒就被拉来了这里。
因澜在梅斯特过来时就把那块黑布给了他:“给虞绑上。”
梅斯特微微一愣,他刚出院,脑袋神经上与身体上的痛苦还久久没消,导致他反应有些迟钝。
等反应过来后,那块黑布已经在他的手中了。
梅斯特:“……”
因澜什么心思,真的是浅显的很,还愚蠢的很。
丛虞对此却是很安静。
黑布上不论什么东西,只要不是能让他一击毙命的,丛虞感觉都不是什么事儿。
但当梅斯特真的把那块黑布盖在他的眼睛上时,那股钻心的疼就一瞬间卷席了他的五脏六腑。
丛虞瞳孔微缩,没忍住呜咽出声,最后刚才靠叫试图分散痛感。
梅斯特为丛虞戴好后,垂落的手止不住的颤动,黑布绑的不紧,甚至还很松,刻意留了寸地没让丛虞眼睛沾上太多。
没有沾太多就代表药效也差。
梅斯特忍着疼,抬手想安抚一下丛虞,但半道又倏地停住,面色难看的死死盯着丛虞的反应。
因澜在一边看着笑意越浓郁。
这种幼稚但简单粗暴的戏码果然还是最好的。
他心情愉悦了不少,忽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梅斯特:“我知道你的雕刻是很好的。”
因澜丢给梅斯特一把锋利的小刀,指了指丛虞的脖颈中央,笑道:“虞这么漂亮,必须是一朵艳红的玫瑰才能配的上他。”
梅斯特目光顿了顿,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他是我的妻子。”
因澜无动于衷的抿了抿狱从为他端来的茶水,语气冷淡:“牢狱不论夫妻,只论善恶。”
黑布上的药效已经过了,眼睛上那阵狂潮一般的疼痛也在慢慢缓解,直到彻底被摘下黑布,丛虞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眼睛……又坏掉了。
或许是习惯了黑暗,丛虞这次反应平静,并没有第一次那样崩溃难以接受。
但难受还是很难受的。
毕竟期待了那么久,熬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无法目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