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笑了,说:
“我知道了。”
上司办公室的门锁传来一阵响动,大家立刻作鸟兽散。
南向晚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上堆积如山的工作,只是这一次,她的鼻子酸酸的,眼底也湿湿的,但她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因为没有人会同情她。
熬到晚上十一点,南向晚终于把工作理出了一些头绪。
再晚就没地铁了,她匆忙收拾东西向地铁站狂奔。
南向晚租住的地方是一处老小区,小区里没有物管,垃圾成灾,狗屎满地。
楼道里贴满小广告,堪比精神污染,不过到了晚上没有灯,眼不见也心不烦。
她熟练地摸黑上楼梯,用钥匙打开房门后,南向晚并没有把钥匙收起来,因为她还要打开第二道门。
这个房子是和别人合租的,三居室住了四户人家,住了这么久,她只见过住在其中一间卧室的夫妻,男的送外卖,女的做美甲。
当他们听说南向晚是光华大学毕业的,在一家知名公司工作时都不敢相信,“你怎么住这儿?”
长久以来在她身上的那份优越感没有了,南向晚有些手足无措,她甚至后悔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教育背景和工作单位。
公司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周边住宅动辄七八万一平,像这样远离繁华地带的老破小也要四五万一平。
她不想把辛苦赚来的钱全给房东,只能尽量压缩自己的生活空间。
她寄希望于这些年苦一些,过两年就可以住上自己的房子。
反正这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是好是坏也没那么重要。
所以她还是挺喜欢工作的,高档写字楼,飞机头等舱,五星级酒店,哪一个都比她住的地方好。
也只有那些空中楼才能带给她灰姑娘般虚妄的富足。
南向晚经过逼仄的走廊来到自己的小卧室门外,刚要开门时,她惊讶地现门锁被撬了,门把手耷拉在门上,奄奄一息的像个迟暮老人。
她刚想作,住在隔壁做美甲的女人探出头来,“你这几天不在,前两天有中介带人来过,房东要卖房。”
南向晚蹙眉,“合同签了一年,怎么能说卖就卖。”
“合同也写了,房东违约赔你一个月房租。”
女人猛地扯开手上的胶带,透明胶带出低沉的嘶吼。
她熟练地给行李打包,对南向晚说:
“你知足吧,多少人连赔偿都拿不到,小心惹恼了房东不还你押金。
最近房价大涨,谁不想趁机分一杯羹,啧啧,房子一卖净赚几百万,真是让人羡慕。”
说到房价上涨,南向晚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眼看就要攒够付,这下说不定又要将买房计划延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