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不越是证明这洪七公深不可测么?孩儿自诩…未必是他的对手,孩儿又对他太好奇了,或许只有深入荆州,深入蜀地,成为其战友,孩儿才能一睹其神秘的真面目,如此…方不负孩儿夜间的辗转反侧。”
诸葛恪说了一大堆。
无外乎就是,我打不过你,我又找不到你,所以…我选择加入你。
这样,我就没必要找你,也不用担心输给你,甚至…还能获得你的助力。
当然,这是一种理由。
绝不绝对。
“呵呵…”诸葛瑾突然笑了,“恪儿,你是为父一手带大,岂能骗过为父?”
诸葛瑾深深的凝望着他的儿子,却终究不忍让他说实话,自己直接将话题带入重点。“吾儿是觉得东吴没有希望了吧?”
这…
骤然被说穿心中所想,诸葛恪下意识的抿唇,他踟蹰道。
“父亲…”
“你不用说。”诸葛瑾垂下了眼帘,心中已隐隐猜到儿子要说的话,他依旧不忍儿子张口,他直接道:“吾儿是觉得,从合肥一战大败,将那荆州送给了刘备后,东吴就没有希望了吧!”
诸葛瑾的神色淡淡,他将手指收入袖中,继续感慨:“是啊,北方的合肥突破不了,江夏的夏口又阻挠着东吴往荆襄的展,西边…则是长沙与江陵,一次偷袭不成?引起防备…那里还如何突破呢?”
“再有江东兵问辽色变,那张文远的名字便是小儿听到也不敢哭泣,如此的东吴上下,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民心浮躁…仅仅能通过征伐交州,去缓解这愈颓唐的局势!吾儿如此聪慧,岂会看不出,如今的东吴犹如困兽,所有行动,不过是困兽之斗尔!”……
“再有江东兵问辽色变,那张文远的名字便是小儿听到也不敢哭泣,如此的东吴上下,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民心浮躁…仅仅能通过征伐交州,去缓解这愈颓唐的局势!吾儿如此聪慧,岂会看不出,如今的东吴犹如困兽,所有行动,不过是困兽之斗尔!”
诸葛瑾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
诸葛恪深深的望着他的父亲,眸色烈烈,“从吴侯决定打交州起,东吴就已经走远了,就注定走不出这困兽之斗…”
“不用再说了。”诸葛瑾打断了诸葛恪的话,他缓缓向一侧走了几步,扶住一棵半枯的老树,惨然一笑。“也好,恪儿聪慧,若能得孔明教诲,前途势必无量…诸葛氏一族谋篇布局,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立于不败!”
“这是自然。”诸葛恪笑道,“毕竟,诸葛一氏家学渊源嘛…只是…”
话说到最后,诸葛恪的眉头一扬,面颊上突闪煞气。
“孩儿担心父亲…”
“是担心你、我各为其主?互相为敌?”诸葛瑾反问。
“不…”诸葛恪脸上的煞气并未消散,像是怀揣着对父亲巨大的担忧。
他没有直言,反而问父亲。“父亲可知那曹操手下,第一士卒颍川荀氏的荀彧,三年前是怎么死的?”
“曹操进位魏公,荀彧无力阻挠…就患上了心病。”诸葛瑾并不肯定的说道。“最终病死的吧?”
“不…”诸葛恪道:“这在北方并不是什么秘密!”
“曹操进位魏公,荀彧的确苦劝曹操无果,而之后…曹操派人送到他府上一个食盒,荀彧打开后,看到空空如也,父亲可知道…这是何寓意?”
“何意?”诸葛瑾连忙问。
诸葛恪微微咬唇,“曹操是告诉荀彧…他为官三十载,终无汉禄可食!”
“咯噔…”
诸葛瑾只觉得心头一响,宛若想到了什么,可这个想法迅的甩开。
诸葛恪的话却是接踵而出,“父亲难道就不怕为官几十载,最后一日…被那曹操、被那关羽、被那洪七公逼得…再无俸禄可食么?”
“这话,恪儿…恪儿不当说!”诸葛瑾回答的磕磕绊绊。
“爹呀…”诸葛恪重重的握住他的手,他大声道:“在这乱世,永远是…永远是选择大于努力啊!”
是啊…
只要能赢,打不过,我就加入又如何?
成王败寇,在这纷争的乱世,世人只会记住胜利者!
哪怕是…并不光彩的胜利者!
吴…
东吴还有希望么?
还有成为胜利者的希望么?
人言诸葛瑾明哲一生,可他的儿子诸葛恪比他更洞悉东吴,洞悉这时局,洞悉这未来的一切。
他…他仿佛能够看到东吴那并不美好的将来。
…
…
关麟总是能带给别人惊喜,比如…如今,站在木台上,站在那扩音器前,他在一千部曲前的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