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为什么司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殷宁揉了揉酸的太阳穴，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准备接通。
但是……
她按在通话界面上的手指一顿。
为什么是视频通话啊？！
当殷宁注意到这一点时，当即想要挂断。
因为她才刚脱掉衣服，打算换上睡衣。
但是，手指的反应却比她大脑的反应快了半秒，竟然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情急之下，殷宁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立即将手机翻了个面，正面朝下，将屏幕翻盖在了被子上。
“宁宁……？”
温润的嗓音顺着手机音孔倾泻而出，悦耳动听。
殷宁感觉自己的大脑死机了几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是第一次和司衍进行视频通话，虽然她甚至都没有露脸……
犹豫了几秒，殷宁轻声问道：
“呃……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如此生硬不自然的语气、直白的询问，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电话另一端的少年刚从浴室出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黑洞洞的画面，菲薄的唇不由得轻轻挑了下。
司衍将收音孔移到了唇边，鸦羽般漆黑浓密的眼睫微垂，幽蓝的瞳眸中敛着温柔宠溺的笑意。
尽管知道殷宁还没有休息，他还是抱歉道：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我以为你还没有休息……”
闻言，殷宁如实回答：“没关系，不用抱歉，我的确暂时还没休息。”
没想到的是，司衍竟然顺着她的话，极其自然地接了下来。
“那……你能把手机翻过来，把摄像头对准你自己，而不是被子吗？”
殷宁：……
司衍是怎么知道，她把手机屏幕盖在了被子上的？
“现在吗？我……有点……不方便。”
“你……等我一下。”
殷宁一边吞吞吐吐地回答，一边捞起了床上的睡裙，迅地套上。
听到手机音孔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司衍大概猜到了殷宁在做什么。
大概十秒后，屏幕上黑漆漆的画面终于切换成了人像。
殷宁基本没用过视频通话，对界面不是很熟悉，而且她也懒得将手机架起来，很随意地握在了手里。
就这样，殷宁一不小心，恰好选了个最死亡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