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总笑话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总说山下的男人鬼迷心窍。
下山半年,许士林没有看见猛虎,更没看见恶鬼,却看到了一颗颗肮脏不堪的人心。
他开口,沉重的声音之中多了不解。
“你为什么老是觉得我要纠缠?”
“怎么就不想想,我下山娶妻,也是逼不得已?”
两句话,说的嘘声连连。
许士林长出一口气,淡淡道:“小小南州,不过只是茫茫江河中的一叶扁舟。”
“朱家成为南州第一又如何?你的女儿貌美又怎样?”
“难道,我要为这苍茫大海中的一只浮游费尽心思吗?”
他想不通,太难了。
连连摇头,高声说道:“所有人都可以成为见证人。”
“我不仅不取朱家分毫,朱惋惜的婚姻,也是自由的。”
“听见了,大家可听见了。”朱缘尽喜上眉梢,急忙问。
众人哪一个不是被他的话说得愤怒,咬牙切齿齐声高喊:“我们都可以作证。”
江雨烟无力回天,话说的这么满,她也相当震撼。
上前一步拉着许士林的手,感慨连连。
“林儿,你还是太年轻了,许多人情世故,你还不明白。”
“这样,你回来,烟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我好好地指导你。”
事已至此,江雨烟只求能将许士林重塑成才。
“烟姨,不用了。”
许士林微微一笑,认真说:“婚事不在,我也不便多留。”
“虽说不会娶朱惋惜,但是恩情依旧,我走之前,有三件东西要送给烟姨。”
许士林说着,拿出一个小锦盒递到江雨烟手中。
“林儿……”江雨烟眼眶通红,不肯接受礼物,她要的是陪伴在许士林身边。
“什么东西,我看看。”
江雨烟手上一空,锦盒被堂妹抢了过去。
堂妹眨了眨眼,故作乖巧的说:“你们猜猜,金钱对于他来说只是数字的人,能送出什么东西来?”
众人探头来看。
锦盒打开,里面只有碎玉一块。
“碎……碎玉?”堂妹略显惊讶。
其实一个山上下来的孩子,哪怕只是送一包红薯,也是心意一番。
可谁让他说的一番豪言壮语呢?
朱惋惜当即垮下来了,小声嘀咕:“这种东西私下给就是,还当着这么多人面,真丢人。”
大伯哼了一声:“这种破烂玩意儿,丢在地上我都不屑弯腰。”
“我用来铺地的都比这个好。”奶奶冷冰冰的上来一句。
爷爷没说话,眼神已说明一切。
朱缘尽指着许士林的鼻子开骂:“没钱我赏你几百块,哪捡的破烂,在这儿出洋相?!”
“咯咯咯……”
因为过度气愤,导致牙齿摩擦的声音,突破杂音,十分突出。
众人看向许士林。
许士林无辜耸肩,他是真不生气。
声音来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