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兵器没有血液,所以皮肤永远不会红或青紫,并且虽然他们的身体触感和人类无异,但却极其坚韧,就算徒手断刃也不会留下伤疤。
哈维尔看了看她依然白皙如玉的身体,再看看自己“伤痕累累”,饱受摧残的小身板,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不公平。”
他再次抚摸上刚刚黏过头的地方,明明昨晚那么努力地用手,或五官中的某一官照顾过这里,却仍是没能留下半点属于自己的痕迹,仿佛什么事都没生过一般。
出于这种微妙的不甘心理,他再次用力抓了两把,甚至准备狠狠咬上一口。
缓缓伏下脑袋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果不其然对上一双已经恢复清明的粉眸。
下一刻,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本就因为在浴缸里过度使用而疼痛的屁股,又被摔在地上成了四瓣。
娜塔莉娅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哈维尔:“哈维?怎么是你?”
哈维尔:“……”
“不是我是谁啊,你还希望是谁!呜呜呜……”
美好的一天,从掉小珍珠开始。
娜塔莉娅眨了眨眼,抬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嘶……我的头好疼,哈维,生了什么?我们不是在酒吧里吗,这里是哪里?”
哈维尔抹了把脸颊上的眼泪,哽咽问道:“你不记得了吗?”
娜塔莉娅陷入了沉思。
片刻过后,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头,“我不记得了,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哈维,我的大脑芯片好像出问题了,怎么办……”
在这个没有任何研究人员的原始世界里,没有人可以给她维修,这真是最可怕的事情。
哈维尔坐在地上仰头看她道:“你这应该是酒精摄入过量的后遗症,俗称‘喝断片了’,不用怕,缓上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娜塔莉娅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几秒,这才想起将注意力转移到没有任何遮挡物,青紫一片的少年身躯上。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喃喃问道:“我们昨晚,生了什么吗?”
哈维尔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娜塔莉娅不解:“哈维?你怎么了?”
哈维尔抽噎着说:“我、我委屈,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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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收拾一番,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退房时,老板娘鹰隼般敏锐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们身上的异常。
脖颈处的某种小巧的水果印,哭得略微红肿的双眼,和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
只不过这些都是出现在男方身上的,而女方似乎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粉水晶般的眸子带着不似人类的冷感,昂挺胸地大步走路。
“哈维,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慢?”娜塔莉娅回过头,“你哪里受伤了吗?”
“是,我受伤了!腰疼屁股疼,浑身都疼,”哈维尔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最疼的还是这里!”
现在是人流高峰,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他硬生生憋住了即将出口的呜咽。
即使他是个哭包,但也是个有尊严的哭包,不能在谁面前都哭唧唧。
娜塔莉娅担忧地向他走去,将手摁在他左胸处,分析道:“你现在的心率是89次分钟,属于正常范围内,哈维,你有遗传性心脏病史吗?”
她问得真诚无比,哈维尔只觉得心更痛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心梗猝死过去。
今天是星期五,按理说应该是娜塔莉娅上学的日子,她连续一周没有在学院出现,哈维尔认为趁今天结束前过去打个卡,证明自己还活着比较好,但娜塔莉娅不愿意。
她想着,只要拖过了今天下午,明天就又是美好的周末了,旷课就是要旷满一周七天才够爽。
两个人小学鸡般地争执了一会儿,娜塔莉娅忽然悲痛地道:“哈维,我本来是想和你解绑的。”
哈维尔:“……”
所以爱又消失了,对吗?
这一招虽然卑鄙,却十分有用,简直把哈维尔治得死死的,他已经把自己的贞洁交了出去,就势必要问娜塔莉娅讨个名分,和她结婚才行,不解绑那是万万不行的。
他咬着后槽牙屈服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下周再去也是一样的。”
娜塔莉娅愉悦地拉住他的手,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哈维,你真好。”
哈维尔苦笑了两声。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周五下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哈维尔决定带娜塔莉娅去一个可以满足需求的地方。
——落日森林,位于人类王国和非人种族的共同统治区域,那里偶尔会有吃人的魔兽出现,娜塔莉娅需要杀戮,这些魔兽正好可以暂时缓解她的杀欲。
“但是说好了,那些弱小可怜又不吃人的魔兽不可以杀,知道了吗?”哈维尔问道。
娜塔莉娅兴奋地点点头。
乘马车前往落日森林,需要花费两个小时。
除去偶尔前去历练的小魔法师外,一些想要赚快钱的人类也会冒险前往,去森林深处采集一种只在那里生长的“绿樱草”。
这种药草十分稀少,却是各种高级药剂里会使用到的添加物,一株可以卖出1个金币的高价,很多有点身手本事的穷苦平民都会选择去那儿搏上一搏,毕竟如果省吃俭用的话,1金币可以供一个人几个月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