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黎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
沈湘:“诶!再忍忍,再忍忍!”
苍黎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对六劫说道:“瞧见了吧,好男不赌。赌了就是那副德行,长得又难看,还连自己家人都护不住。”
六劫使劲点头,无比认同。
苍黎很是欣慰,认为自己把忘烟的教导传递了下去。
一局终了,沈湘拍了拍索言。
索言扭头,先是木呆呆的神情,而后看清了是谁,他惊喜道:“夫人!”
沈湘:“认得我?”
“夫人那晚出手豪赌,见了就忘不掉!”
不愧是赌徒,之前沈湘在魔界安乐赌坊替苍黎完愿,这赌徒也是在的。
索言已经没多少魔气了,浑身上下都是人间烟火味儿,还有被常年不沐浴的臭味腌久了的霉气。
沈湘问他:“你家是在落月城遭难的,对吧?”
“没错,就跟魔尊一样。”索言道,“魔尊也是落月城失去父母的吧,我听他们说过。”
他一个赌徒知道这么多不奇怪,沈湘有印象,她自己也曾泡在赌坊,只为打探消息。
“你家是父母和弟弟四口吧。”
“……夫人是有什么事要让我去做吗?”索言不笨,听了沈湘的话,不再参与下一局,僵硬的眼球转了转,请沈湘到一旁去说。
“只是想问问你弟弟。”沈湘道。
苍黎慢悠悠晃过来,站在沈湘身后听。
“夺叙吗?”索言语气淡漠,“也没什么要说的。都这么多年了……实话说,我没什么仇要报,我这人就是活着的时候,爹娘也不管,他们对我已经没什么期待了,不然爹娘也不会再生夺叙。魔尊和夫人要是以为我会为了报仇为你们做事,那就想错了。”
“没那么复杂。”沈湘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想起的有关夺叙的事。”
“这……哪种事呢?他才那么小,还有点傻。”
沈湘就想,嗯,傻确实能对上。
“比如说,眼睛的颜色,你母亲是蛇妖吧。”
“对啊,我母亲是蛇妖,也没什么要说的,她本来是思退将军家伺候针线的,后来认识了我父亲,就跟着父亲自立门户了,她其实很像人的,又不是什么万妖谷的杂修,她从小就修人形,思维更像人,说什么要做贤妻良母,梦想过男耕女织的清贫日子,从来不跟我们大声说话……”
索言说起这些,语气很是复杂,一会儿不赞同一会儿又怀念。
“眼睛颜色嘛……我母亲只是个普通小蛇妖,不比魔尊身份高。”索言酸溜溜道,“就一绿色的眼睛,还嫌自己不好看,修黑瞳修得差点饿死。”
“诶?”沈湘说道,“你们蛇这种眼睛颜色,无法改变吗?”
“你还想怎么改?满共也就俩,一个是自身的妖瞳,一个是人瞳。我娘那一窝全是菜蛇,除了绿就是黑,你还想让她修个金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