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请放心地将臣留在身边吧。
文姝姝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清俊的男子,在外人眼中向来绵软好欺的他能揣度到自己想法,或许他从那五个男宠的死身上明白了一件事——她不会给肚里的崽崽留下任何威胁的可能性。
所以他才喝下绝嗣药,以这辈子无后的代价换取与她厮守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人拿捏心思拿捏得极好,文姝姝不仅不因他揣摩出自己心思而生气,反而怜爱地顺了顺他的龙须刘海。
“想好了,不会后悔?”
管弘文笑得狡黠,“世人总在乎子嗣绵延,能为姝姝做到这份上的只有臣,如此,能被姝姝放在心上的也只有臣。”
“所以,臣不悔!”
坚定的话语如鼓槌敲击在文姝姝心口,她慵懒地倚靠在榻上,朝他伸手,“靠近点。”
管弘文从善如流,两具身体贴近,看似亲密无间,实则手撑在榻上,唯恐压坏了对方小腹。
文姝姝手从他的脸颊一路向下,而后握住道:“那药有没有副作用,这玩意儿还能用吗?”
管弘文闷哼一声,长睫轻颤,垂下的眼眸无辜又单纯,任谁也看不出他是能给自己下绝嗣药的狠人。
男人脸上划过一抹艳色,追着她的呼吸凑近,像只小狗般叼住她的唇峰舔。舐,热气上涌,“待到瓜熟蒂落,让臣好好伺候您。”
文姝姝挑眉,收回手拿起帕子擦拭。
管弘文正欢愉,对方冷不丁一抽手,把他架到半空上不去下不来,水润润的小鹿眼闪过一丝怅然若失。
见他这样,文姝姝勾住他的衣领把人拉过来,对着人耳朵暧昧道:“就这么……想让我。艹。你?”
男人白皙的脸一瞬爆红,但很快动情地亲吻对方耳垂,“臣喜欢姝姝……”
床笫之间,文姝姝眼底一片清明,“你放心,就算以后本宫会有其他男宠,你也是最特别的那个。”
这是她能给出的最大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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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寒风呼啸,天越来越冷,没人愿意行走在外,都躲在家里窝冬,窝着窝着腊八节一过,除夕紧接着而来。
除夕这天,百姓们开宗祠祭拜先祖,小孩们领了压岁钱呼朋引伴地一起去买糖人甜甜嘴,途中躲过拿着挂千在家门口张贴的大人,捂着耳朵一溜烟从正准备放鞭炮的人家嘻嘻哈哈跑过,屋内正供天地桌的老人眼尖的瞧见自己孙子根宝在其中,嘱咐了句:“看着点儿,别冲撞了过路的神明。”
根宝刚扭头应了一声,脚下步子不停,一头装在了铁皮上,不仅自己摔了一个屁股蹲,头上还鼓起个大包。
这还能忍?
根宝没看清撞的是谁,直接凭本能仰天嚎啕大哭。
这可让一直注意这边的老人心疼坏了,听到孙儿的哭声还以为被谁欺负了,迈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步子冲出来,待看到一队人高马大的士兵后,老人华丽丽地腿软了。
在定眼一瞧,这士兵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娃娃不是自己孙儿根宝又是谁呢?
此刻的老人后悔不迭,心里骂自己孙儿冲撞谁不好非得冲撞兵老爷,还不如一脚踩空摔泥坑里呢。
没眼色的孩子还在扯着嗓子哭,从小宠到大的根宝只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就要泄出来,哪管什么兵老爷不兵老爷的。
大过年的可不兴打孩子,可饶是一贯疼孙子的老人都恨不得此刻抽根宝两巴掌,最好抽的他闭嘴才好。
老人强撑着把自己孙子拽回来,给兵老爷们磕头,絮絮叨叨:“对不住对不住兵老爷,都是小人没看好孩子,大过年的您吉祥如意,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打头的士兵拧着浓眉正要怒,从这爷孙俩身上薅一银子,旁边的同僚劝道:“别多生是非,出来前五皇子交待你我要低调。”
浓眉士兵心一紧,忆起今天要办大事,稍踏错一步便会引起失误,遂放过这对爷孙。
本以为今日不得善了的老人见士兵们穿着铁甲气势汹汹从眼前离开,大松口气,等人走了他这才现棉袄里头湿了一层冷汗。
根宝被爷爷搂在怀里,向往常撒娇道:“爷爷,我脑袋疼~”
老人看着这蠢孙儿,恨得给了他一巴掌,“狗日的让你乱跑,全家差点因为你下大狱!”
本以为能得来安抚的根宝没想到得到了爷爷一个大比兜,顿时哭声尖利刺耳,闹得周围邻居都不得安生。
有人走出来劝老人,“大过年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打孩子。”
老人对着邻居陪笑几句,把孙子拎回家,笑容顿时阴沉下来。
他将刚刚生的事告诉儿子儿媳,根宝的父母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老人道:“不能再这么宠下去了,越宠越蠢!”
根宝的几个姐姐穿着破旧棉袄,瘦小身子藏在柱子后边,看着弟弟大哭却没有人来哄,几个姐妹对视一眼,双双捂住嘴巴无声笑了起来。
倒是这家的儿子多嘴了一句:“这大过年的,兵老爷们不在家过年怎么还出来?”
老人赶紧捂上儿子的嘴,生怕被别人听去,他到底多活了几十年,虽搞不懂政治权谋,但小老百姓自有小老百姓的生存之道,能隐隐察觉出城内的风声鹤唳。
“别多嘴,兵老爷们的事哪儿轮得上你插嘴,过你的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