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涧本来正在替她的剥粽叶,闻言脸色升起两团绯红,垂下眼睛微微点头。
文姝姝双眼一亮,拉着她出门,“那我们还等什么,先办正事要紧。”
她打包票,“我这双利眼看透太多,没有男人能逃过我的法眼。”
被她拉着的苏清涧抿唇,“说得好像你见识过许多男人一样。”
她们走出女宾活动的范围,一墙之隔便是男客聚集处,隐隐有丝竹悦耳,把酒言欢的男声传来。
透过砖雕镂空窗,苏清涧指着上的中年男人,“那是我父亲。”
文姝姝没耐心看一张树皮老脸,催促道:“你见过你那未婚夫吗?长啥样儿是哪个?”
“就是坐在第二排的蓝衣男子,他是户部侍郎的独子陈修良,他母亲亲自上门来求娶,我母亲也打听过,没有通房外室,颇有才干,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苏清涧小声地说:“他马上要参加春闱了,父亲母亲说等他中了榜便答应这门亲事。”
文姝姝根据她的描述很快锁定那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她侧头问:“你们接触过吗?”
苏清涧咬唇,“没有。”
“没有接触过怎么知道他人品如何呢。”说着文姝姝便让宋娘子去把陈修良引出来,也别说是谁叫的,省得别人多想。
宋娘子领命,很快易容成苏府婢女的模样,走过去给陈修良倒酒,假意带他找地方更衣,实则把人引到了偏僻院子。
陈修良的小厮也跟在后面,宋娘子隐晦地扫过那小厮走路的身形,眼眸微深。
任务完成,宋娘子回去在岛主耳边嘀咕了几句,眼神复杂偷瞄苏清涧。
文姝姝听完宋娘子的报告,按捺住脾气,对挚友道:“咱们也过去吧。”
苏清涧既无措又无措,“你说我见了他说什么呀?”
文姝姝眸中闪过一抹戾气,“不用说,行动表示一切。”
几人来到那间偏僻的院子,还未进门便可听到里面的淫。声。浪。语,细听还是两个男人的,苏清涧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净,双脚钉在原地。
文姝姝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目光坚定道:“怕什么,想让你当同妻,干他丫的!”
苏清涧眼眶泛红,紧抓着文姝姝,“他怎么能是这样的人……”
她恍然大悟,惨淡一笑,“怪不得说他不近女色,原来压根就不是好女色之人!”
宋娘子插嘴:“恕奴婢斗胆多句嘴,方才奴婢去引他们过来的时候就现姓陈的他那小厮走路不对劲,腰肢扭摆脚步虚浮,指不定夹着什么物件儿,还一身的香粉味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小厮,果然,就这换个衣服的功夫都要贴身纠缠一番,真是不要脸至极。”
文姝姝看着大受打击的挚友,宽慰她:“你要庆幸现得早,还没有正式定亲,你的名声不会因他受到半点影响。”
苏清涧哽咽地点点头,恨声道:“他不该在我府上做这种恶心的事,这是在羞辱我苏家。”
敢伤害我的挚友!文姝姝撸起袖子,怒瞪着房门,咬着牙说:“想哭一会儿我陪你哭,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揭出来,以免将来更多的女子被蒙骗。”
说罢她上前一脚踹开房门,不顾里面慌乱狼狈的主仆,挥手让宋娘子和袁妈妈把人绑起来。
袁妈妈捆住那个小厮,看到他身上的东西,身为有着多年老鸨经验的她都大为震撼,咋舌不已,“你们兔爷儿玩得还挺花。”
陈修良脸色涨紫,挣扎着大吼:“不许你这贱人碰他!”
“啪”地一声,他的脸重重偏过去,文姝姝用鞋底子狠狠抽打在他脸上,“你吼谁呢,我的嬷嬷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她一点没收着力,陈修良当即喷出口血,色厉内荏地说出经典台词,“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文姝姝眯眼,反手一个大比兜子,“我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老娘想抽你就抽你,难道还分你是个什么粪坑老王八种人?”
陈修良被打得七荤八素,一旁的小厮看了心疼不已,怨恨地目光射向打人者,如果不是袁妈妈往他嘴里塞了抹布,怕不是要扑过去咬人。
文姝姝一看这兔爷儿的眼神乐了,走到他跟前,抬起他的下巴,“你来苏府之前早有准备,让我猜猜你为何挑在这个地方与姓陈的苟合。”
她沉吟了下,在对方紧张的情绪中开口,“苏家小姐将来能名正言顺地做陈家少夫人,而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娈宠,所以你嫉妒她,想给她个下马威,你觉得在她的府中苟合更加刺激……”
宋娘子啧啧两声,朝小厮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个优秀的变态。”
平心而论小厮细皮嫩肉,皮相不错,但他被文姝姝戳中了阴暗内心,情绪激动此刻恨不得杀了她。
文姝姝语气极为平静,对袁妈妈吩咐:“我不喜欢他的眼神,把他眼珠子给我挖了。”
小厮乍然色变,拼命摇头,下意识想自己的爱人求救,然而他的爱人眼下也自身难保。
袁妈妈利落地抽出把匕抵在小厮眼尾,一刺一剜,一刺一剜,两颗肉丸子似的物体落地。
随之而来的是凄厉的哀嚎响彻院子上空,小厮疼得在地上打滚。
文姝姝欣赏了片刻,转头提醒呆愣的挚友,“过会儿你父亲等人就会循声过来,趁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想问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