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珍文书秀姐妹俩见她这番做派,不由得后退几步,心中生出警惕。
鲁恬等了片刻见文家姐妹俩皆不作声,便只能自己出马,出言嘲讽道:“见了人也不知道行礼,规矩都学狗肚子里去了?”
文姝姝神情讶然,“敢问鲁小姐你比我年岁大几?”
鲁恬:“我与你三妹交好,自然是和她差不多年纪。”
文姝姝又问:“那鲁小姐可有爵位在身?”
“……”鲁恬憋气道:“没有。”
文姝姝合掌一笑,“你既没我年长,又无爵位在身,按理说应你先向我行礼才是。”
鲁恬气极反笑,一甩帕子掩唇讥诮道:“不愧是野路子出身,就是比我们这般由宗妇教养长大的要牙尖嘴利。”
文姝姝翻个白眼,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歪头问:“鲁小姐是宗妇养大,怎么没有爵位在身?”
“是不想吗?”
鲁恬:……
文姝姝找位置坐下来,柔声道:“我自小与家人失散,茕茕孑立,平素就喜欢凑个热闹,要是碍着你们眼了你们就说,一说我就记住了,不过记是记得住,就是想不起来。”
鲁恬娥眉倒蹙,海棠珠花步摇步摇在丝间晃悠,“你别太过分,要不是看在书秀的面上,你以为凭你也配跟本小姐说话?!”
闻言文姝姝伤心了,落下两滴鳄鱼泪,捂着胸口细声细气地道:“三妹,真羡慕你和杜小姐的闺友情,不像我,都没什么朋友,可以让我加入进来你们绝交吗?”
“什……什么!”饶是对文姝姝的无耻有一定了解,文书秀仍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跟你二姐一样年纪轻轻就耳背,是长得丑附带的后遗症吗?”文姝姝不耐烦地重复一遍,“我说我真羡慕你和杜小姐的闺友情,不像我,都没什么朋友,可以让我加入进来你们绝交吗?”
文书秀深吸口气,猛地大吼道:“你做梦!”
文姝姝被凶得瑟缩了下肩膀,可怜兮兮道:“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连一个朋友都舍不得让给姐姐吧?”
袁妈妈冲上来护住岛主,看着文书秀的目光充满了控诉,“三小姐你怎地这般小气?”
“你虽然失去了一个朋友,可你姐姐却失去了孤独啊!”
“啊————!!!”文书秀气得将茶盏砸向她,嗓音尖利,“我要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吼~你要对你弱不禁风的姐姐做什么?吼~人家好害怕吼~”文姝姝一边捂着胸口婊里婊气,一边抬脚把飞过来的茶盏踢了回去,“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改,记住了吗?”
“砰!”
茶盏精准地在文书秀头上四分五裂,拜厚重髻所托,倒是没受大伤,就是茶水落满头的样子有些狼狈。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文书秀,文姝姝表示不能理解,“我都没出拳头呢,这就哭了?”
她拍拍裙摆,嘟囔着“真没劲”,随后带着人大步离开花厅……然后再狗狗祟祟点着脚尖溜回来偷听。
蹲在墙角下,袁妈妈有些纠结,“偷听人说话不好吧?”
文姝姝举起铁拳,“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
袁妈妈一秒端正态度,“岛主这般风光霁月光明磊落的人怎会去做帘窥壁听之事,自然是由属下来。”
“好好在这儿待着别乱跑,最近偷猪的特别多,我有点担心你。”文姝姝拍拍她肩膀,而后慢悠悠离开。
袁妈妈:……
花厅内,文书珍叫来下人清理残局,文书秀哭得一抽一抽,鲁恬心疼地给她擦擦眼泪,冷笑道:“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你们这位大姐的厉害,可真是能言善辩,尖酸刻薄,以后何人敢娶她为大妇?”
文书秀羡慕地看着文书珍,“姐姐还好些,来日嫁到谢侯府上,也不必再看这贱人脸色,可我才十三,还有日子要熬。”
鲁恬仰着下巴,“她也是女子,自是得嫁人,你若是想过安生日子,不如早些把她嫁出去。”
文书秀抹泪的手一顿,“你说的在理,可是这人选……”
鲁恬傲慢一笑,“她一个半路子出身的小姐,配个纨绔子弟已是幸事,哪由得她来挑肥拣瘦。”
她终于纡尊降贵说了今天来文府的目的,“我挑个好日子举办一场宴会让你见表哥一面,你们顺便把那贱人带出来,以她那模样找个纨绔败坏她名声再简单不过。”
听完这三人密谋,袁妈妈悄无声息运起轻功掠过屋顶把消息带给岛主。
文姝姝听了汇报捂着肚子笑了好久,心下却想:这书里写文智瑭和文夫人与女主认亲是为了把她送进皇宫当靶子,自是不会让她在民间与男子有所交集,所以所谓的纨绔子弟败坏名声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即便真生了文智瑭和文夫人也会处理封口。
倒是文书珍与谢侯府的亲事引起了她的注意,回忆了两遍书中剧情,文姝姝没找到文书珍与谢侯府结亲的后续,想来是没成功,不过“谢侯府”这个名字她听着耳熟,便问袁妈妈:“你知道文书珍是与谢侯府哪位少爷结亲吗?”
袁妈妈想也不想地回道:“谢侯府还能有哪位少爷,就那一位呗,京城里出了名的俊公子,家世好又有文采……”
“别夸了,直接说名字。”
袁妈妈:“谢侯爷嫡子谢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