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无论是叛军还是匪贼,很少有和尚的存在,和尚都在寺庙里住的舒服呢,甚至有不少流民,自愿剃度出家,可寺庙也不是人人都收,自有一套规则。
元青道:“心中有佛,便处处有佛。”他看杜平一眼,微笑,似乎在说,没关系的。“我会蓄。”
徐虎看他如此识抬举,倒不好再多说什么,挠挠脑袋,又忍不住去看杜平,问道,“晚膳会送进来,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他凑到杜平身旁,下巴一抬,遥指不远处的那间屋子,“我就住在那里。”
杜平后退一步:“知道了。”
见美人视他如猛兽,徐虎笑笑,毕竟不是棚子里的女人,老大都开口了,他不能不给面子。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他转身离开,继续今日的训练。
杜平扭头望着元青,久久不一言。
元青微笑。
“唉,是我没用。”杜平摸摸他的光头,“你受委屈了。”
元青笑不下去了,他嘴拙,想了半天,只说:“你说的,我们是朋友。”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杜平收回手,噗嗤一笑。
毕竟在水里折腾了这么久,两人身上劳累,房中有两张草床,便躺下休息了。
等天色暗下来,有一个女人来送饭了,从精神气来看在这里过得不算好,至少比不上茯苓。杜平一边吃一边想,对自己的推测更有信心。
不多久,天色完全暗下来,外面突然篝火通明,一大帮人聚集着,甚是吵闹。
杜平已休息差不多,直接倚在门前看。
张天和徐虎都在这里,一眼望去,大概一千多人,分别穿着两种颜色的衣服,粗略估计,一半一半吧。那天在房间里看到的几个男人也在这其中,他们说的听不太清楚,但诸人表情轻松,姿态随意,似乎正在聊天说笑。
杜平凝思片刻,觉得很像军营中的演练,她对这个贼窝想法更多了,意欲了解更深一些。她回头看看养伤在床的小伙伴,便道:“元青,我出去看看。”
确认好鞭子紧紧绑在腰间,她心中安全感便也回来了。只可惜缺点利刃,若还有匕什么的可绑在腿间,她就更放心了。唔,这个倒可以跟土匪头子商量商量。
杜平光明正大走出去,火光映衬着绝艳的脸庞,篝火旁的人群安静了一瞬。
她径直朝张天走去。
人群竟自动开出一条道,让道的人自己都没觉为何如此,两只脚仿若自动自就退开了。
杜平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抬头便朝张天一笑。
咄咄逼人的漂亮。
张天只觉眼睛都晃了一眼,揉揉太阳穴,问道:“你出来干什么?”
杜平指指周围这群人,问:“分成两队,是要比赛吗?”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寨子里每过几天就会搞一场,大家轮流来。张天直说:“不过一场夜战的对抗演练,你去屋子里待着,别添乱。”
杜平的眼睛亮了:“我也想参加。”
张天皱眉,揉太阳穴的力道更大了,头疼:“走开走开,女人就是麻烦。”
“哈哈哈哈哈……”周围有不少人在哄笑,勾肩搭背,甚至有人耍黄腔,“老大就是不够怜香惜玉。”
“漂亮女人的麻烦,求之不得啊。”
“哈哈,大哥,直接拖床上教训,下回就听话了。”
张天斜眼睨去,也不开口澄清,似乎就盼着这小女娃尴尬羞恼,然后快点滚回屋子。
杜平神色冷冷清清,二话不说,手极快,抬手之际一条黑色长影往前直撩而去,如影随形仿若灵蛇蜿蜒,直直指向方才说话的那三人。
长鞭在她手上犹如活物,扬长而去,就在最远那人的腰上重重一抽,腰带骤断。
长鞭回转时,一路顺着剩下两人,第二人反应不够快,腰带也被抽断。
第三人有了反应时间,飞快向旁躲开。
他动的同时,杜平也轻移足尖,甚至比他更快一步,旋身一转绕近对手,鞭子也随之转向,同样腰间重重一抽,“啪”的一声,腰带应声而断。
一切皆在瞬息之间,三条裤子几乎同时落地。
露出光溜溜的大毛腿。
杜平笑了,声音温柔,表情却是挑衅的,“要不要先回去换条裤子?”
鸦雀无声。
这招下马威,使得既漂亮,又……猥琐。
没人以为有小姑娘敢在众目睽睽下脱男人裤子。
切,不就是兵油子嘛,以为她没混过军营?她母亲早让她见识过了。杜平收鞭回身,黑色的长鞭紧紧缠绕腰间,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勾勒得更加明显,人也显得更精神。
她笑眯眯又说一遍:“我想参加,一起玩嘛。”
张天微微睁大了眼,认真地将她从上看到下,咧嘴笑了:“不赖么。”
杜平受之不愧,又向前跨进一步,提出要求:“我以后是替大当家做事的,我要加入你这队,”她扬起脑袋,笑得可恶又可爱,“让我见识见识呗,大当家你的本事如何,也好让我今后心悦诚服为你办事。”
张天起于微末,此地也算是他迹之始,在自己的地盘上,他竟被个女人如此挑衅。
这真是,出生至今,人生从未有之经验。
在他今后的征战中,也再没有第二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